斥候眼中冒泪:“我们后来合计一下,才隐约觉得队长可能根本不是队长,只不过当时夜黑蒙面,那人身形又和队长一模一样,我们才会中了圈套!”
“好,好他个容宿!”方昭然气急反笑。
不但发现柴孝子早就与他达成协议,还对他身边几个心腹了如指掌,连顶替的人都备好了。
这恐怕不是一日之功,而是容宿早就准备好了的!
方昭然摸了摸后脖颈,倒竖的寒毛才老实下去。
“既然三百靖卫已经知道世子丢失,这事想来也瞒不住王爷,”方昭然双腿一夹,快鞭催马赶往渝州城。
他需得尽快拿出对策,否则裕王世子落在容家手里,不论是对陛下还是对他,都是后患无穷!
可当次方昭然提心吊胆地赶到裕王府时,却发现裕王根本没有半点急色。
“王爷恕罪,是下官轻敌。”方昭然单膝跪倒,抱拳请罪。
裕王长叹一口:“本王都知道,统领先起来吧。”
“下官不敢!”方昭然倔强不肯起身,这个篓子太大了,他只能道:“恳请王爷即刻动身,随下官入长安平定大局!”
只要裕王这位亲祖父出现在长安,什么妖魔鬼怪,都无计可施。
便是容王,也不能叫人家祖孙分离。
裕王摆手:“不成,近日西南各部异动频繁,大吐司嫁女和族中实力最强的部族联姻,此刻我是断不能离开的。”
方昭然恨恨捶地:“难道连天都助他!”
裕王摇头:“我倒瞧着不像。”
方昭然抬头看他。
裕王道:“据说容宿手里有一支商队,做的就是西域珠宝买卖的生意,大吐司之女议亲那段时间,正是这商队途径之时,方统领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方昭然倒吸一口凉气,但脸色却在瞬间转换:“王爷如此清明,难道已有对策?”
“本王……”裕王抬手又落下,只道:“进来吧。”
只见褚成抱着秦骋从后堂出来,笨拙地摇着拨浪鼓,试图吸引小爷的注意,可小祖宗显然对他胡子的兴趣比拨浪鼓大得多,一把薅下去,便欢天喜地的往嘴里塞。
“这……”方昭然麻利地站起身迎上去,一时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这是骋爷?”
裕王虽然当着他的面说要立秦骋为世子,但终究陛下的旨意还没颁下,方昭然身为皇帝身边近臣,自然不敢随便改口。
见裕王点头,方昭然提着的那口气顿时松下,旋即大概猜出几分。恐怕是裕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才将秦骋扣下,送了个假的出去,反摆了容宿一道。
“王爷高明!”他当然不吝赞扬。
可裕王的表情却是苦笑,径直背过身去。
方昭然人精似得,顿时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褚成:“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曲折不成?”
褚成看了裕王背影一眼,替他开口:“是绍爷将骋爷换下,还……还连夜出府奔那容宿去了!”
方昭然脑中嗡地一声,这句话信息量巨大的连他都一时处理不过来。
裕王世子秦绍,竟然凭一己之力将他、裕王乃至容宿三方玩得团团转?
不但在这局中局,计中计间游刃有余,最后还奔了容宿,往长安夺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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