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猿喝道:“赤火一族有甚么不好?倘若你能忍耐一时,得了他们的火行本源,说不定我早已合道,又何必看赤火一族的脸色!我当年饶你一命,你该感恩戴德,不想你不知廉耻,居然与尹济那厮勾搭,可倒好,那厮将你镇压了千年,可顺遂了你的心意?”
晦明童子骂道:“一个域外天魔之族,居然讲甚么礼义廉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天妖老祖长吁一口气,语气变得冰冷之极,道:“为了你的道途,莫说我这妹子,就算是举族的性命,也能说舍便舍,不愧是水猿一族的族长!”
水猿冷冷道:“只要我能以身合道,水猿一族便可万古不灭,永保昌盛!那些族人能为我效死,正是求之不得!”天妖老祖冷笑道:“你这般狠毒的心肠,倒是域外天魔的嘴脸!”
水猿淡淡说道:“费了这许多唇舌,你究竟为何来此?总不是要翻千年前的旧账罢?”天妖老祖冷笑道:“我来只因于心不忍,不忍见偌大水猿一族,今日覆灭!”
水猿仰天一笑,说道:“笑话!除非合道出手,谁能夷灭我族?何况这座星域俱是妖猿之属,就算合道来了,也讨不了好去!你这般危言耸听,打得甚么主意?”
天妖老祖摇了摇头,道:“你所指的可是赤火一族那个老不死么?有那厮在,能不惧合道?真是笑话!那厮强行融道不成,闹得不死不活,形如僵尸,苟延残喘也有几千年了罢?凭那个废物,就敢大言不惭,抗衡真正的合道之辈?”
水猿道:“妇人之见!赤火老祖前次融道不成,未必便无机会再度合道,你以为妖猿星域的底蕴便如此浅薄?我知你与那尹济旧情复燃,托庇那厮麾下,只是未想到那厮算计了万年,居然当真被他合道成功,咸鱼翻身,不过你想借尹济之力威胁于我,却是妄想!须知这方宇宙之中,又非是尹济一个合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必叫他来得去不得!”
天妖老祖讥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寄希望于赤火那厮合道?我虽托庇于尹济,却非他的物事,你放心,我断不会引来尹济,灭了你这视若性命的基业!我此来只因妖猿星域有大难将临,毕竟我出身于此,特来告知你一声!你若还有些心胸,便该将水猿族中有资质的后辈尽数遣走,留下些香火。至于听与不听在你,我仁至义尽,自此与水猿一族再无瓜葛!”
水猿道:“只要尹济那厮不来,谁会来寻妖猿星域的麻烦?你莫要危言耸听!就算真有合道出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赤火老祖!”天妖老祖哈哈一笑,道:“你做事总是藏头露尾,说话也要留一手。你以为赤火那厮得了那件东西,就有望合道?岂不知怀璧其罪,那件东西便是妖猿星域的取死之道!”
“甚么!你怎么知道!”水猿族长本是老神在在,听天妖老祖一语喝破机关,这才有了失态之色,一骨碌站起,戟指怒喝,但随即又宁定下来,冷笑道:“我倒是忘了,尹济那厮本就精于推算之道,能算出赤火老祖得了那件东西,也不足为奇!听闻他在雷霆绝域开辟道场,缺少门人弟子,想必是要你将水猿一族的精锐裹挟了去,给他当牛做马罢!”
天妖老祖叹息一声,道:“朽木不可雕,我言尽于此,至于日后如何行止,全凭你自决!后会无期!”水光闪动,便要遁走。谁知漫天玄冥真水炸裂之间,化为重重冰墙,封锁一切虚空元气,水猿族长大喝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我兄妹千年未见,也该好生叙叙旧了!”
晦明童子道:“那猿猴好生狡诈,心里明明信了天妖之言,还要将她擒下,用来威胁尹济,就算真有合道来攻,尹济也会出手相助,好不要脸!凌冲,你快帮她一帮!”
凌冲道:“帮自是要帮的,眼下还未到出手之时,不过那甚么赤火老祖究竟得了甚么宝贝,还能再度冲击合道”整座妖猿星域如临大敌,定是为了此事!“
天妖老祖淡定自若,双手一圈,一根一元重水所化长棍现出,轻轻挽个棍花,棍梢所指,一面面冰墙应声而碎。水猿族长冷笑道:“尹济也真是抠门,你分明是他的姘头,却只给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一元重水!任凭你神通再大,能冲的破我这玄冥真水大海么!“
那玄冥真水是历代水猿高手长老心血祭炼,几乎无穷无尽,又被其祭炼多年,分合由心,果然寒气涌动之下,将天妖老祖的棍势层层封锁,渐渐有些施展不开。
天妖老祖吃亏在人单势孤,一元重水得手不久,尚未祭炼通透,只凭一股蛮力,自然破不开层层玄冥真水冰墙。任她打碎一面,又生一面,直似无有穷尽。
天妖老祖喝道:“猿漓!你真不顾兄妹最后一点情分么!”妖猿一族皆以“猿”为姓,猿漓嘿嘿笑道:“妖猿一族本就是域外天魔之属,你与谈兄妹情分,岂非令人笑掉大牙?乖乖束手就缚,还可少吃苦头,我用你为饵,说不定能换来合道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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