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街上虽清冷,但书生还是要读书的,淮周街每清晨和黄昏都会有人往来。
沈冽原本打算等大军北行,城解除之后再去东平学府,但是现在沈谙的信上,让他这几称病闭门,不要出去,包括不去东平学府报道。
“朝威将压,郭家自危,此时来京,与人质何异?你虽非郭姓,但郭家自小盛宠于你,天下皆闻……”
而且,沈谙直接在信中言明,让他不要忘了是谁让他来京城读书,并一路督促他快来的。
沈冽明白沈谙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不必多想了。”沈冽很轻的说道。
石头正端茶过来,闻言抬头朝沈冽看去:“你在说什么,少爷。”
沈冽仍看着外面,夕阳的光透过镂花的窗落在他俊秀的面庞上,像是覆了一层暖白的玉。
他没回头,淡淡道:“我自言自语,不必理我。”
“茶,少爷。”石头将茶盏放下。
“好。”沈冽应道。
他终于舍得从外边收回目光了,垂头重新拾起案上的书,他看着上边深奥的文字,眉心还是皱着的。
石头见他恍惚,知道他喜欢独个儿呆着,便道:“那,少爷,我先告退,外边还有点事。”
“嗯。”沈冽点头。
石头离开,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
沈冽安静了良久,拿开镇纸,拾笔蘸墨,只是在落字的时候,笔端又停了。
沈谙在信上除了让他装病一事,还同他说了叛军局势,和近来京城的一些大事。
他只在提及郭家时多了些着墨,其他的事陈述的简练,不带个人感,一一告之后,让他务必回信。
沈冽顿了顿,最后回复了四个字,收到,已阅。
……………………
比起前几的萧条,今的京城格外闹,哪怕已入夜。
街上走动的人多了,不过平民少见,大多数为官吏和士兵。
明宣延帝亲临重天台祈福,各项礼数细节皆要重新思量检查,六部难安,包括刑部,因为宣延帝似乎有意要大赦天下。
夏昭衣没有回去客栈,而是去了湖边。
她看着湖对岸林清风所在的客栈卧房,没有烛光,一片黑暗。
湖风吹来,她有些松掉的头发被吹起,碎发在脸庞边凌乱,但心却好像许久未曾像现在这样平静了。
从当初隐约得知国公府出事,到后来不敢得知真相,再到一路披荆斩棘到此,亲手揭开血淋淋的现状,她一直都未曾平定过。
可是现在,出奇的静。
夏昭衣抬起头看着夜空,忽的愣了。
南边星辰较多,呈仙池倒逆,东边星象隐晦,忽明忽暗,北边一颗明星独居,伶俜在外,耀眼过天上群星,西边什么都没有,似乎积沉着许多乌云。
夏昭衣的手指轻轻捏着,眉心微拢。
又是一个大凶之兆,怎会是在明?
登天祈福的子,定是太史局挑了又挑的,可是现在这凶相,明出的事绝对不会小。
夏昭衣不喜宣延帝,可是明他登重天台是为北行军祈福的,如若明出事,那军心如何能定?
出师未捷,自乱其脚,这是大忌。
夏昭衣重新抬头,却又停顿。
她愣了愣,看向远处的湖光。
风依然还是很大,似乎能将她吹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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