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麻哈哈笑出声,钱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又掩藏了下来,一边抬着水,一边笑眯眯道,“六姑娘身子可爽利些了?”
黄麻止住笑,闭嘴不答。
钱嬷嬷继续道,“病了可得开窗,六姑娘不懂这些,你们贴身伺候的,也该懂才对。”
黄麻还是不答。
钱嬷嬷锲而不舍道,“不管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啊,出来走走总是好的,我看六姑娘一整天都闷在房里,可别闷坏了,不若待会你牵姑娘出来走走,也好舒坦一下心怀,没准病就好了。”
任钱嬷嬷如何说,黄麻就是不开腔搭理她。
以前她是吃过这方面亏的,刚来季府的时候,和藿香人生地不熟,钱嬷嬷又是府里的老人,自然事事向这位老人请教。
季府的情况没摸清多少,反被套去了不少话。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论对骂或许不输人,但论心里的弯弯道道,却远不如钱嬷嬷等人精。
沈心然如今不拘着她的性子,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那也得分对象,真性情得留给自己人。
对钱嬷嬷这类别有用心的,就该用特殊的方法。
沈心然教过她,说不过,咱们索性闭口不言不听。
不管对方说什么,就是不答,急死她们!
这法子黄麻试过几次,屡试不爽。
原来看讨厌的人抓耳挠腮,竟比胖揍她们一顿还爽。
姑娘真厉害,她是越来越佩服自家姑娘了。
不过,她耐性有限,比不得藿香。
最多就是在别人说她的时候,她可以装傻充愣,故作不知。
可一旦涉及到沈心然,黄麻却是忍不了的,一定会回怼回去。
毕竟直冲冲活了十几年,让她改变,一时间也是不可能的。
况且沈心然也没有要她改变的意思,教她这方法,只是不想她在意别人的话,而气坏了身子。
钱嬷嬷三句不离沈心然,黄麻已忍到了极限。
还好此时水已挪到了锅房,外面飘起了小雨。
黄麻抓紧机会开溜道,“哎呀,你瞧,刮风了,下雨了,我要回去给姑娘找床薄被了。”
还未等钱嬷嬷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走了。
钱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盯着黄麻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她废了那么多唇舌,竟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
心下除了有一丝愤闷,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惊讶。
似乎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眼前这怡华院好像变得不同了……
钱嬷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木桶里的水,沁凉的水让她一下回过了神。
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水,片刻后,钱嬷嬷眼底涌上一丝狂喜,抬头看着对面门窗紧闭的屋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京城的雨势慢慢大了起来,伏牛山却早已雷电交加。
乌云滚动的速度实在太快,雨势瞬间就席卷了整座山脉。
“血渍已经被雨水冲散了,我们分头找!”
雷电中,一群黑衣人不停在寻找沈心然和中毒男子的踪迹。
茫茫大山,这群人就像是牛背上的几个黑点,声势淹没在了轰隆的雷电中。
一个幽深的暗谷里,传出了一丝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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