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然如今去哪都不爱带上她,索性她连在沈心然面前装乖也懒了,反正她是季府的家生子,身楔又不在沈心然手上,有老夫人给她撑腰,才懒得搭理一个落魄的表小姐呢。
清闲倒是清闲了,可心里始终埋怨沈心然断了她的财路,暗地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就等沈心然犯错,她好跑去老夫人处邀功讨赏。
对于冬乔这样的小人,沈心然自是懒得理会的,但也并未放松心神,若对方识相点,她不介意多留她在怡华院一段时间。
可若惹毛了她,她绝不会让冬乔有好果子吃。
衣香迎香,便是前车之鉴。
至于守夜之事,沈心然还巴不得冬乔别过来呢,过来了她还得想办法打发,如今这样最好。
反倒是钱嬷嬷让她有些头疼,明知对方是敌人派来的眼线,却又奈何不得。
一来她如今缺少人手,就算弄掉了钱嬷嬷,也会有其他的李嬷嬷张嬷嬷代替。
且一旦这么做了,极有可能暴露了她自己,让薛氏有了防备之心,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一个眼线,若能利用的好,也不是不能给自己带来益处的。
所以在钱嬷嬷给她注洗澡水的时候,沈心然状似无心实则有意地透露了一些今天的消息。
譬如梅姨娘快不行了。
譬如她十分自责伤心。
把她自己想要年氏和薛氏知道的信息透露了出去,等钱嬷嬷悄然退下后,沈心然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微笑,尔后闭上眼,安安心心泡起澡来。
……
次日一早,关于沈心然突然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沈心然前段时间才因兰园走水而发了一次烧,这次又无缘无故地病倒了,倒是比府里的正牌主子们还要娇贵,怕不是为了躲在院子里偷懒不愿意去请安才称病的吧?
一时间,季府的下人们又有了新的笑谈。
且无论下人们怎么说,年氏和薛氏那边倒没有太大动静,毕竟她们早得了钱嬷嬷传回的消息,说是沈心然从紫竹轩回来后,就大哭了一场,早早打发人过松鹤堂来告假,说身子不适,无法问安。
沈心然到底为何而哭,别人不知道,年氏和薛氏又岂有不知的,想来是紫竹轩那位快要不行了,沈心然昨个儿就在紫竹轩待了一整天呢,毕竟是带着她来季府的姨娘,伤心也是能理解的。
所以年氏和薛氏不去理会,只随意派了个人过来探问一声。
至于三房那边,自然安静地连个屁都不敢放,别说来怡华院探望了,便是紫竹轩都不敢过去,生怕沈仲恒母子或者沈心然向他们讨要药钱?!
而老伯爷那里,有吕太姨娘去传了话,告之老伯爷沈心然并无大碍,不过是有些伤心过度,想要一个人静静,老伯爷便也没有来打扰她。
沈仲恒生母病重之事,老伯爷也是有所听闻的。
当初接纳沈仲恒母子在伯府长住,也是他看在沈心然的面子上才应下的,毕竟无论是沈仲恒还是梅姨娘都与他无甚关系,一个是沈家的庶子,一个是沈家的姨娘。
原本他对女儿下嫁沈家就已经够生气了,哪还能给沈家的人好脸色呢,如今不仅收留了他们母子俩,还让三房按时给月晌,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季府并未因梅姨娘的病而荡起什么波澜,怡华院也是一片安静。
府外,天青云阔。
一辆普通的小马车,随着最早的一波人流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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