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沈仲恒和梅姨娘,沈家也就只有五口人,并几个奴仆。
沈心然的父亲和外祖父应招前去蜀地救疫,沈母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家中只留下梅姨娘和沈心然姐弟。
沈心然的祖父医术高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研制出了压制疫症的药丸。
前前后后用去小半年,蜀地的疫症才终得到了遏制。
永隆帝龙心大悦,下诏让沈家父子尽快回京,要论功行赏。
可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沈家父子上京的消息,却受到了他们在途中遭遇难民袭击身亡的噩耗。
沈府一夕之间愁云惨淡,人心惶惶。
沈心然姐弟年纪小,梅姨娘又是个妾,有大胆的刁奴竟做起沈家的主来。
房漏偏逢连夜雨,不知打哪又蹦出几个自称是沈家先祖那辈就分出去的叔伯族人,说是要来替沈心然和沈仲恒暂管祖田和药铺。
梅姨娘一介内宅妇人,哪经历过这些,一面要保护两个孩子,一面要与内内外外的豺狼相斗,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身心俱疲,一下虚老了几岁。
还好不久沈心然的外祖家就来人了,把他们接去了京城。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开,梅姨娘的虚症就此落下。
按理来说,虚症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只需好好调养一番,身子便是回不到从前,也能活得长长久久。
可为何到季府不足一年就香消玉殒了呢……?
彼时的沈心然只顾着扒紧了季府的两房当家太太,根本没有闲心去管沈仲恒母子。
加之她被有心人挑拨,对沈仲恒早已失望,连带厌弃了梅姨娘。
如今回想起来,她怎么能望了在沈家的时候,梅姨娘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先紧她,便是有了沈仲恒,也从未改变过。
如今见到了自家弟弟这般凄惨光景,沈心然哪还能不知道梅姨娘的处境。
他们两母子能吃饱就谢天谢地了,沈仲恒身上的衣服还是半年前从家里带来的,又怎能指望三房给梅姨娘好好抓药看病呢?!
她自己已经没有亲娘了,不能再让弟弟失去娘。
况且梅姨娘对她们极好,之前若没了梅姨娘保护,她们姐弟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来到季府。
所以,如何让三房主动放手,成了沈心然此时首要考虑的问题。
三房的人惯来贪婪,上到三舅母,下到七妹妹,没有一个人脸上不写着一个“贪”字的。
这大半年来,季如月从她这骗去的首饰还少吗,骗到最后,只剩一块她娘留给她的玉锁还在。
至于三舅母,就更嚣张了。
撺掇年氏从薛氏手上分一半掌家权,与薛氏共掌伯府中馈。
谁不知道伯府三爷成日里只会花天酒地,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正形,一家老小全靠伯府养着,也就三舅母好意思开口要分掌中馈。
如此贪婪无度的一家人,想要从她们眼皮子底下要回沈仲恒母子,无疑是虎口夺食。
只要沈仲恒母子还在她们院里一天,她们就能多领几十两银子的进项,怎可能轻易放手。
沈心然有些头疼,此事必须好好筹谋一番。
风平浪静几天后,她的怡华院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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