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草包的脑袋,怎么可能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不过年氏也没有大意,因为沈心然刚才说的话是‘孙儿有错’,而不是‘孙儿有罪’。
纵火乃是大罪,而不是小错。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没有犯纵火的大罪,但这场火,她也有错。
沈心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令她有几分意外,看来脑子烧上一烧,这草包倒是长进了不少。
虽有些意外,但年氏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你既说你有错,那就说说错在哪里!莫非那火还真是你放的了?!”
说话间,已收起了刚才的慈爱,换上了一副怒其不争的严厉表情。
年氏当初能从贵妾爬成正室,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历经了伯府几十年的声色犬马,更是练就出了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威严和气势。
此话一出,众人皆噤声,想看看沈心然要怎么为自己辩驳。
“请外祖母明鉴,当日四姐姐和七妹妹俱在场,孙儿有没有纵火,一问便知!”
好一招祸水东引!
年氏终于不淡定了,这草包知不知道今日有贵客在场,竟把她最宠爱的两个孙女都拖下水!
而就在沈心然话音刚落下的一瞬,有两个少女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先是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眼沈心然,尔后立马调头望向年氏,竟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泫然欲泣道,“祖母,孙儿也有错!”
沈心然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微笑,我亲爱的四姐姐,你当然有错了,妹妹今日便是来收拾你的。
季如玉声泪俱下道,“身为家中长姐,不能管束好两个妹妹,这便是玉儿的错,请祖母责罚……”
“当日也是我不好,明知兰园是府里头的禁地,却磨不过六妹妹想要去看夜来香,赏花也就罢了,偏生不知哪个碎嘴的丫鬟在六妹妹跟前提及了庄子上的煨红薯,拗不过妹妹想试,左右不过是些银炭,不见明火芯子的,只要把红薯煨好了浇灭,便也无碍,岂料我是个不中用的,碳火还未架好,我小腹便隐隐作痛,只能先行回了梧桐院……”
好一个季如玉!认错的话说得漂漂亮亮,到头来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处在对立一面,沈心然都想站起来给她拍手叫好。
季如玉都跪下了,季如月又岂有站着的道理。
一个是永乐伯府当家二房的嫡长女,另一个虽也是嫡出,却托生在三房,身份地位自不可同价而比。
然季如月也有她的优势,她母亲李氏乃是老夫人的外甥女,所以在府里,她的荣宠也并不比季如玉少多少。
“四姐姐爱认这错便认去~,我却是不认的!”虽跪下,态度却有几分张狂。
她剜了眼沈心然,转头对老夫人道,“祖母~!当初说要去兰园赏夜来香的是六姐姐,闹着要在兰园里烤红薯的也是六姐姐,四姐姐倒好,这会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她当时的确是早走了,可谁知道她当时是不是真的肚子疼呢?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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