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没心思听嬴风耍嘴皮子,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她说着取过一卷新的竹简,打开就要去读。
连银子都不能让檀邀雨开心,看来事情不好办啊……
嬴风一把按住了邀雨正翻开竹简的手,认真道:“邀雨。你需要休息了。就算是你吃不下东西,但至少要让自己睡一会儿。你已经连着两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这样,能坚持多久?我知道你想赶紧灭了拜火教,可这不是你几日不休就能做到的。你明白吗?”
嬴风把话说完,才感觉到邀雨被他握住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他心里一慌,怕她是病了,就要去探邀雨的脉。檀邀雨却先一步将手收回来。
“你不懂……”檀邀雨目光有些涣散,“子墨……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子墨……我就……就会……害怕……”
檀邀雨看着自己隐隐在抖的手,猛地握紧拳头,想让颤抖停下来,“我已经不记得我上次害怕是什么时候了……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嬴风的声音变得轻柔,“我明白。我没法帮你现在就铲除拜火教。不过我可以解决你的害怕。”
他立刻起身,“你等着我。”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命令,“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再看那堆竹简了。”
嬴风只出去了一会儿就返了回来。将一坛子黄酒和一碗粟面窝窝放在邀雨的案桌上。
檀邀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中绞痛,“黄酒配窝窝,你这是什么吃法?”
“你先吃点儿窝窝垫垫底,我再陪你大醉一场。都说喝酒壮胆,喝了这一坛,你就……”
不等嬴风说完,檀邀雨已经抓过酒坛,直接拍开酒封就大口灌了起来。
嬴风一把将酒坛抱住,“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喝酒撑不住的。”
檀邀雨抬眼与他对视,她眼中带着一丝哀求,让嬴风不自觉就松了手。
檀邀雨举起酒缸再灌,直灌了小半坛下肚,酒劲儿才返了上来。她的脸颊变得绯红,眼神也渐渐迷离。
檀邀雨举起右手,傻傻地笑了,“果然不抖了……”话音刚落,人就向后倒去。
嬴风伸手揽住她。将她缓缓放倒,头则枕在自己腿上。见檀邀雨已经彻底熟睡,嬴风这才取过酒坛。他想了想,将粟面窝窝都倒在案桌上,把酒倒在原本盛窝窝的碗里,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果然都是小孩子。跟刘义季一样,喝酒跟牛饮似的。真是糟蹋好东西。”
嬴风强迫自己不去低头看,他怕自己的眼睛一旦落到邀雨那被酒水浸润的嘴唇,会忍不住想去占她的便宜。
“不行不行,”嬴风脑中一阵天人交战,“明着抢可以,趁人之危不行。”
嬴风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硬生生把剩下的半坛酒喝到天亮。这才将自己麻了的腿从檀邀雨的脑袋下抽出来,一瘸一拐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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