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老师又递给阿福一个人偶,那人偶是陶瓷做的,阿福小心翼翼地抱住,小手在人偶上面摸了半天,突然大声说:“是爸爸!”
季微一愣。
私人老师拍手称赞阿福,“阿福好聪明啊,猜对了哦。”
那陶瓷人偶穿着西装,系着领带。阿福跟陆程很亲密,每次陆程抱着她的时候,阿福都喜欢拽着陆程的领带,所以一摸到穿西装打领带的人偶,阿福就觉得是爸爸。
季微看着那个人偶,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地作痛。季微放下阿福,对她说:“阿福继续跟老师玩游戏好不好?”
“做什么?妈妈。”阿福是想问季微,要去做什么。
季微说:“妈妈困,想睡。”
阿福歪着头想了想,才嗯了一声。
季微从软垫上站起来,穿上高跟鞋,这才上楼去了书房。
她把离婚手续用一个密封袋装好,打算封进保险箱里面。季微打开保险箱,看见保险箱里面的结婚证书,她手指忽然颤了一下。
季微拿出那份结婚证书,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她还能清晰记得在阿拉斯加领证那天,陆程故意输钱,让她赚了一个亿的事。
他为了娶她,甘愿当一个败者。
季微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像陆程这样待她的男人,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会让她用一辈子去心动。
想到陆程,季微痛得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程程。”
季微眼圈忽然变红,但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哭了,哪怕陆程死的时候,季微都没有哭过一声。
季微把所有东西收进保险箱,她站起身,扶着办公桌站了片刻,待眼中那股热意消退,这才神色从容地离开了书房。
季微回到房间,听到楼下有声音。
她走到阳台,朝楼下的泳池望去。
泳池边的悬崖旁,有一颗银杏树。土豪被挂在银杏树上,它呆在笼子里面,安安静静。灵鹤给土豪喂了米,土豪安静啄米,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
从季微他们回来,土豪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它像是患了抑郁症一样。不闹、不叫、也不说话。
灵鹤盯着土豪,目光有些黯淡。
“明明我照顾你比较多,为什么你就那么爱他?”灵鹤想不通,土豪虽然是陆程买的,但陆程照顾土豪的时间真的不多,多数时候,都是灵鹤在照看它。
按理说,它该更亲近自己才对。
土豪低头啄米,毫无反应。
季微盯着土豪,想到那些日子,土豪跟在她和陆程身边插科打诨的日子。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土豪就跟陆程一样,吊儿郎当,是只流氓土豪。
陆程不在了,土豪也像是丢了灵魂一样。
季微记得陆程说过,这只金刚鹦鹉是他从一个商贩那里买来的,它原本是一只野生动物,生活在南美地区。
季微忽然说:“灵鹤,放它走吧。”
灵鹤回头,看着季微,目露犹豫之色。
“放它走吧。”季微面露悲伤之色,她说:“它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让它走吧。”
灵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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