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尔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医院了,上次明明被陈衫劝了一道打起精神来,出院操办宋兰芝的葬礼。
转个身,又来了。
苏醒后的她没这么心慌、失措、疯狂叫嚷了。
“医生,你来看,她醒了。”走近来的是陈衫,他指着她跟旁边的医生道。
“陈家小伙子,你是生怕我长着一双眼睛看不见吗?”
他们居然是熟人,倒也不奇怪;陈父在这里头做医生几十年,宋默尔前面的这位医生看起来也是跟陈父差不多大的年纪,要是关系更近一步,还是看着陈衫长大的。
陈衫讪讪,摸了一下脸,道:“先别说我了,看看她吧。”
一行有三人,除开陈衫和跟他说话的医生,二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端着装药盘子的护士。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宋默尔身上。
医生当然是先要问她,“有没有头晕、恶心甚至是想吐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只是脑子空空的……晕有一点,不过也是在您说了之后,才有感觉。”
医生刷刷几笔写了些东西在病历本上,陈衫凑个脑袋过去,“写的什么呀?”
“诶!我说你这孩子!”医生背过手,不让他看,“可没你这样的,你再是关心你未来媳妇,也不能坏了我办事的规矩。”伸出手,朝陈衫点了几下,没落到他身上,“我给告诉你,待会儿我就告诉你爸去,别以为我不敢告你状!”
骂归骂,言辞里玩笑和熟悉,不是一朝一夕的。
陈衫握住他的手,放下,跟平时哄老爷子一样地赶紧认错,“我的不对,叔叔,我也是就是看两眼,您写字这么好看,笔锋强劲,我跟着学学。”
“哟呵,你倒是说会说,陈家小伙子,我算是明白你如何追到这姑娘的了,凭借你这口才,人还不被哄了去了。”医生笔盖盖上,把笔扣在胸前小口袋里,“不说了我准备走了。这姑娘的药效过了,保险起见,还是一个小时候再服用我开的胶囊。睡了这么久,你陪她聊聊天。”
护士把盘子里的药盒放下,叮嘱陈衫,“计量和次数都在上头写着,按照医术说的时间吃,待会儿吃完了可能她会犯困,让她睡。夜里记得量两次体温。”
“我来量……体温。”
护士来回在他们俩之间扫了一遍,“要是你不方便的话,你就按上边的铃,我来量。”
“什么时候都行吗?”陈衫事无巨细地问,当心给弄错了,他不懂这些,还是问清楚得好。
“嗯,等她睡着,或是睡觉之前都可以。第二次量体温,可以在深夜,你估摸着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护士就来。”护士端起盘子,又被陈衫拉住,“你的意思是,待会儿可能不是你来量?”
护士没办法,连带着宋默尔也尴尬。
“我们其他的护士也会量体温啊!你怕什么?”
“是这样,那没什么事了,谢谢你啊。”陈衫放人了。
丢人是丢人,可关心宋默尔的出发点是好的。
陈衫见人走了,挨着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你还觉得头晕吗?”
“不觉得了。”宋默尔仔细感受了一下。
陈衫松口气,“那就好。”
“看你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吧,没事。”宋默尔脑子也有印象,好像她在大喊大叫,好多人围着,医生护士什么的,就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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