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厅长偷看了下程总督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谁?”
程总督眼睛一亮,迫切的问道。
“丁医生。”
刘厅长目光闪烁着说道。
程总督兴奋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丁医生给忘了,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让丁医生救人。”
刘厅长苦着脸道:“可是丁医生说了,不让他见安尼瓦尔,他没心情。”
“混……这混小子,还学会威胁了啊?”
程总督顿时勃然大怒,随即摇头苦笑一声:“罢了罢了,为了不让英雄寒心,这次就破例一次,告诉他下不为例,不过,要先救人,再让他见那个安尼瓦尔。”
“是!”
刘厅长嘴角绽放出笑容,挺直腰杆应了一声,喜滋滋的转身向外跑去。
程总督看着他的背影,头疼的连连苦笑,这个刘老梗,真是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不就是见个人吗,你偷偷让他见不就行了,还特意跑来征求我的意见。
你让我这个总督怎么说?说不让他见吧,他心里肯定不高兴,我就算得罪了他;说让他见吧,显得我这个总督一点原则都没有。
却不知刘厅长此刻心里却在暗自得意,老子以前是梗,但现在可不梗了,《厚黑学》老子现在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看似没脑子的请示,实际上却有着他的大智慧,领导最喜欢什么样的手下?不是聪明人,也不是多有能力的人,而是最忠心的人。
他就是研究透了领导的心理,才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他会始终以程总督马首是瞻的一种态度。
他心里很清楚,并不是程总督有多么欣赏他们这些混的不如意的人,这只是他刚刚掌权无人可用,才会用他们这些郁郁不得志的人,可一旦捋顺了关系,彻底掌控了局面,他们这些人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要知道,他们这些临危受命的人都是不善于溜须拍马的,否则,也不会在原单位始终郁郁不得志了。
不说飞鸟尽良弓藏吧,至少,随着程总督慢慢掌控住局面,会有更多善于阿谀奉承的人上赶子去巴结他,时间一长,程总督或许就会逐渐疏远甚至遗忘他们。
被排挤了太久了,他好不容易抱上了一根大粗腿,可不想就这样被再次打入冷宫,所以才玩了一回心眼,趁机表达自己的忠心。
他相信,相比于阿谀奉承的那些人,程总督会更喜欢一个忠心耿耿,事无巨细都跟他汇报的属下。
不得不说,刘厅长这个榆木疙瘩一旦开窍,绝不比那些官场老油子逊色,也正是因为他今日看似没脑子的举动,让程总督始终把他视为心腹,带着他步步高升,最终走上了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高位。
乌市人民医院,手术室亮着红灯。
虽然陈大发在局领导那里很不受待见,但在警察当中却有着极高的威望。
数十个刑警神色肃穆,笔直的站在手术室门口为陈大发默默的祈祷,似乎,不用这种方式,无法表达他们内心的敬意。
而这并不是全部,还有警察陆续的赶来,全都穿着笔挺的制服,一声不吭的挺直腰杆,加入到祈祷的队伍当中。
方梦婷肩膀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靠在墙壁上,眼圈泛红的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爷爷距离太远,父母五年前又已经离世,在她心里,和她朝夕相伴,对她无微不至的陈大发就和亲生父亲无异。
尽管赵鑫嘴里医术惊天的同宿舍兄弟丁宁已经代替人民医院的医生进入了手术室,但她的心依然紧紧的揪在一起,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五年前,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父母离世的悲恸,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滋味,她永远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旁边来往的医护人员看着这群站的如同标枪般笔直,神色庄严肃穆,如同举行某种盛大仪式般的警察,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意,就连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唯恐惊扰了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的那个英雄。
因为他们知道,手术室里那个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老警察是个英雄,是个敢于和犯罪分子性命相搏的英雄。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样心存正义,敢于和歹徒玩命的好警察不能说绝无仅有,但真的不多了。
当丁宁推开手术室的大门,看着眼前足有数百个警察唰的一下,整齐划一的用既紧张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时,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不辱使命!”
丁宁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郑重其事的说道。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们想要欢呼,想要雀跃,可又担心那个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老人,一个个脸色憋的通红。
“敬礼!”
不知道是谁,或许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示他们的感激之情,低喝了一声。
唰!
数百名警察整齐划一的停直腰杆,集体向丁宁敬礼,一次来表达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就连方梦婷都含着欢喜的泪花,瘸着一条腿,摇摇晃晃的坚持向丁宁敬礼。
看着那一张张真挚而感激的面容,丁宁只觉热血上涌,瞬间挺直脊梁,庄重的敬了个标准的警礼。
咔嚓一声轻响。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身旁的走廊里,一个手中拿着印有wstv话筒的马尾辫女孩,抢过身旁摄像师手里的相机,让这弥足珍贵的画面瞬间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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