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川端康成(2)
川端康成喜欢清静,对佛教情有独钟,晚年的业余爱好是书法,汉字写得活灵活现,而内心却异常地矛盾。对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所带来的荣誉和不断涌来的慕名者,心里十分厌恶,这与他幼年的心理封闭有关。他抱怨说:“家里并不是旅馆,我也不是为客人活着的。”他对因自杀身亡的古贺春江的口头禅极为赞赏,“再没有比死更高的艺术了。死就是生。”
1972年4月16日下午二点四十五分,川端对家人说:“我散步去。”这是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这年1月中旬,川端康成在玛丽娜公寓的四楼购置了一套房间,做工作室,每周三次带助手去写作。)他离家后,直到晚上未归,家人吩咐川端的助手岛守敏惠去公寓寻找,岛守在九点四十五分到达工作室时,发现川端已身亡。
他死亡时间是下午六点,公寓管理人员说,川端下午三点到了公寓。助手去公寓时,只见他躺在盥洗室的棉被上,口含煤气管,已没了气息。枕边,放着打开瓶盖的威士忌酒和酒杯。没有留下遗书。但他早在1962年就说过:“自杀而无遗书,是最好不过的了。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荣誉1968年,川端康成以《雪国》、《古都》、《千只鹤》三部代表作,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瑞典皇家文学院常务理事、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委员会主席安德斯·奥斯特林致授奖辞,突出地强调:
“川端先生明显地受到欧洲近代现实主义的影响,但是,川端先生也明确地显示出这种倾向:他忠实地立足于日本的古典文学,维护并继承了纯粹的日本传统的文学模式。在川端先生的叙事技巧里,可以发现一种具有纤细韵味的诗意。”
“川端康成先生的获奖,有两点重要意义。其一,川端先生以卓越的艺术手法,表现了道德性与伦理性的文化意识;其二,在架设东方与西方的精神桥梁上做出了贡献。”
安德斯·奥斯特林最后宣读了奖状题词:“这份奖状,旨在表彰您以卓越的感受性,并用您的小说技巧,表现了日本人心灵的精髓。”
心怀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时,川端康成在瑞典文学院礼堂作了题为《我在美丽的日本》的获奖纪念讲演,他通过禅宗诗僧希玄道元、明惠上人、西行、良宽、一休宗纯的诗,芥川龙之介、太宰治的小说,《古今和歌集》、《伊氏物语》、《源氏物语》、《枕草子》的古典传统,以及东洋画、花道、茶道的精神,深入细致地介绍和剖析了“日本美的传统”。其后川端两度赴美在夏威夷大学和它的分校分别作了题为《美的存在与发现》的讲演和在出席旧金山举办的日本周活动期间作了题为《日本文学之美》的讲演。这三篇讲演稿也是三篇美文,全面系统地论述了日本文学的传统美,成为川端康成的日本美论、日本艺术论,构成了他的独特的美学理论体系,在川端文学中独放异彩。
川端康成在《夕照的原野》一文中这样叙述自己面对荣誉、地位的心情:“荣誉和地位是个障碍。过分的怀才不遇,会使艺术家意志薄弱,脆弱得吃不了苦,甚至连才能也发挥不了。反过来,声誉又能成为影响发挥才能的根源……如果一辈子保持‘名誉市民’资格的话,那么心情就更沉重了。我希望从所有名誉中摆脱出来,让我自由。”
名言1. 我仿佛只有脚离开现实,遨游于天空中了!
2. 我在根底上是东方人。
3. 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4. 女人在未坠入情网前,是不知道男人下流的。
5. 人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
6. 美,一旦在这个世界上表现出来就不会泯灭。
7. 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觉已经发现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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