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忆张中行先生(4)
说与伊人总不知。
见我不解,他又把每句的意思和寓意讲给我听。我理解之后,立即想到的是保存这首诗,于是用宾馆的信纸和笔,把这首诗抄录下来。张先生坐在我旁边,看我抄录,有个字我看不清,他解释给我,然后说,自己是左撇子,写钢笔字仍然感到不顺畅,所以这字,笔划上总感觉硬硬的。我问,那你夹菜不是也用右手吗?他笑着说,那是为了照顾左边的人,其实我可以左右开弓。说到此,我们相视而笑。
这样的故事,也只有如此近距离地在一起时,才会有的吧?
再说在北京的一次同室。
一日,接到张先生的信,是想到少林寺一游。少林寺,有大名,而张先生这个老武术迷,应该是心向往之的。也是之前没有找到方便的接待之人,所以这事也就搁置下来。后来,我们认识了少林寺的延藏法师,延藏答应安排接待。延藏知道张先生的大名,也知道张先生年轻时编过佛学杂志,所以很欢迎张先生前往,但估计张先生此行看到的跟听说的,甚至跟想象的,都可能大不相同,所以延藏还特意叮嘱张先生写作时,“笔下留情”。
此时的延藏在少林寺,张先生在北京,这接送之事,如何解决?张先生想到了我,于是来信说,可否去北京接他,信是这样写的:
初步定在三四月间,至时如无人陪伴,家里不放心,也许求你来接一下(路费我负担)。老了,有活动,不靠年轻人不成了。如能同去少林寺看看,也许有意思。
接着不久,又来信道:
颇想到少林、永泰二寺看看,请个蒲团,以求能策进禅矣。孟老师建议四月初前往,其时清明佳节,不冷不热,入山也合适,所以初步决定其时前往。具体日期由孟老师定,她安排人头一两天送来车票(两张),你如无他事,头一天到京(我安排食宿)即可。
能得到张先生的吩咐,我当然深感荣幸。跟单位告个假,这事不难,于是当夜乘火车,次日早上,晨光初现之时,就到北京了。
那时手机还不通行,只是靠电话联系,我给张先生打电话说,白天要在北京办点事,傍晚再到他家,晚上就住在他家,然后次日我们一起去少林寺。张先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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