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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当代中国诗歌中的四种虚荣心(1)(2/2)

    每一种虚荣,都有一条非常容易进入的歧途。

    政治虚荣心最大的歧途,便是使诗歌沦为意识形态对抗的工具。存天理,灭人性,用强大的政治、道德武装自己,而在事实上,放逐了诗歌本身。政治正确的嘴脸,由政治正确所带来的二元对立的嘴脸,以社会道德良知作为写作合法性的嘴脸,本就是诗歌的天敌。这种歧途,进一步导致诗人内心的干燥,越社会化就越取消自我,越正确就越偏离诗歌。

    政治虚荣心在中国诗人的内心中根植甚深,来源大致有三:

    一是中国人从小接受的诗歌教育本身就有这种倾向。对“诗言志”的理解,对批判现实主义的推崇等,都起到了某种心理暗示作用。中国的读者,喜欢要求诗人充当良知的代言者,充当意识形态反抗的主体,根源恐怕也在这里。

    二是中国当代诗歌发端的时代关系。当代诗歌发端于20世纪60~70年代,空气中都充斥着意识形态荷尔蒙的时代;发端于食指、北岛;发端于带有意识形态对抗意味的“朦胧诗”。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诗人充当了思想的先驱,诗歌天生就具备的独立、自由的意志,无意间迎合了整个时代的心理需求。这是一个浪漫的巧合,是诗歌与那个时代的必然,而不构成诗歌与所有时代的必然。“朦胧诗”的传奇效应,时代赋予诗歌的英雄主义色彩,诱惑了很多年轻的诗人,政治虚荣心甚至是很多人开始写作的唯一因素,意识形态对抗使得诗人凌驾于诗歌之上。这种畸形的英雄主义自我实现方式,这种渴望充当时代的喇叭、思想的吹鼓手的虚妄念头,被后来的很多诗人警惕和反抗,并逐渐形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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