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 古人已天涯(2)
亡词《江城子》。只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就催人泪下,让人看到一个满面尘霜的老者,在梦里与爱妻相逢,却握不到彼此的手。这首词,情真意切,在以后的朝代里被广为流传,让人无法相忘。
他的第二个妻子王闰之,是王弗的堂妹,小他十一岁,生性温柔,崇拜他的才学。是这位女子陪伴苏轼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二十五年,漫长的二十五年,陪他一路风雨兼程,甘苦与共。因为就在这二十五年里,苏轼历经乌台诗案、黄州贬谪等许多次宦海沉浮,可谓沧海桑田,尝尽风霜。而他们就是这样相互携手,不离不弃度过了二十五年,为他生儿育女。可二十五年后,王闰之又先苏轼而去,让他再一次痛断肝肠。他为她写祭文,说“唯有同穴”。苏轼死后,苏辙将其与王闰之合葬,实现了祭文中“唯有同穴”的愿望。
然而,还有一个女子,她的名字,烙刻在我记忆深处。王朝云,苏轼的侍妾,他的红颜知己。苏轼困顿之时,许多的侍妾纷纷离去,唯有朝云,一直相陪。苏轼被贬惠州,他们在惠州西湖留下许多动人的故事。苏轼填词,朝云弹唱,而其中这首《蝶恋花》朝云唱得最多,因为生动,合她心意。可每当朝云唱道“枝上柳绵吹又少”时,都会不胜伤悲,泪满衣襟,她说她竟不能唱完“天涯何处无芳草”之句。我在想,朝云是在伤春,还是在感叹,苏轼如此豁达,是否在她离去之后,又会天涯海角觅知音。也许真的是宿命,这位小苏轼整整二十六岁的绝代红颜,竟然先他而去。朝云逝后,苏轼终生不复听此词,并且一直鳏居。也许是,垂暮之年的他,再也禁不起任何的生离死别了。苏轼将朝云葬于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栖禅寺大圣塔下的松林之中,并在墓边筑六如亭以纪念,撰写了一对楹联:“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佳人杳去,蜡炬成灰,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不禁想问,究竟是苏轼多情,还是这三位女子多情?这一切,似乎不重要,因为他们曾经相处过、拥有过。好过那墙内佳人,只给墙外行人,留下缥缈难捉的笑声。其实,每个人,都只是过客,没有谁,可以陪伴谁走到人生的终点。
想起曾经为一幅画题文,有这么几句,印象深刻:
不必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花,又装饰过谁的秋千架,只不过有人,从早春的邻家,折到自己的闲窗下。以为可以,挽住一段春的牵挂,反瘦减了青青韶华。春还在,人已天涯……
是的,春还会在,人却远去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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