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

    妄语（2）

    5 ·　　常有些词句，会忽而冒出来，有韵有折的，似心底住着个古时的歌姬，又像是胸中叠了幅散失的残卷。于是将其写下，成文时亦多任性，无格无律，无依无凭。若是有诗词曲令的内行人见了，定会贻笑大方。然而，语出胸臆，恰如日出云霓，无心却理所当然。内行人的笑话，又怎么能冲淡那个外行人，独自的欢喜。

    6 ·　　寮房院外，薄纸简张贴了一副对联：“心如朗月连天净，性似寒潭彻底清。”每日经过倒也视作寻常，只是今夜忽而发觉，联中所描摹之性状，实在难得。

    吾等心怀，怀忿怀嗔而难释；彼之性情，轻慢轻浮而难降，此之为多，且由来已久。

    0 0 8扎西拉姆·多多妄语0 0 97 ·　　风寒露重薄衣衫，烹茶煮豆邀僧家。换盏之间语攀谈，何事舍俗入伽蓝。

    感世道之荒唐？恐世途之仓皇？笑世人之张狂？悲世事之虚妄？寻世外之良方？

    疗世上之沧桑？松下数度问衲子，子不语。

    8 ·　　人间四月未成双，苦菜秀，靡草死，小暑至棂窗。人间五月未成双，温风至，蟋居辟，鹰习羽欲翔。人间六月未成双，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空廊。

    人间七月未成双，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藏。人间八月未成双，不觉奴心已成霜，素眉蹙，泪凝睫，不见叶绿与花黄。

    9 ·　　正月时，便托人送信，邀寄身湖州旧友，三月落英时分，南山的溪水初盈，明前的雨茶新炒，石上煮茶去罢。三月初八如期入山，等到初十友未见，策0 1 0扎西拉姆·多多妄语0 1 1杖归。五月柴门半夜响，反穿衣裳推窗，见友憨笑道无恙，裹粽怀中送家常。这是我想象中的诗意人生，这辈子怕过不上了。

    10 ·　　谁泼墨这样浓，遮了云天隔了陈梦，沁入沉渊湿透新容，谁？谁相思这样重，冻了词章冷了句颂，滴尽愁思流失芳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