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喝酒,洗澡,调研,写报告,他们会随时被上司从任何地方召回,嘀咕一些莫名其妙的“精神”;他们也有权力征用下属,让他们介绍情况,陪同吃喝唱玩,报销一些不便明说的费用。他们只在自己的时空里转动,轻车熟路,神秘莫测,却又亲密无间,如同一家人。工资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但吃穿用度外出游玩,是不用操心的。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是你我无法想象的优裕、丰厚和悠闲,也有你我无法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至少,他们的嘴巴要比我们严密一些,启动略显沉重一点。他们示人的标准像是那样不含内容的笑,远看似乎亲切随和,仔细端详便会发现,里面空洞无物,甚至在笑的时候,另一双眼却在严肃地盯着你。
在与他们相处时,我内心有压抑不住的自豪,有被他们称作道德优越感的那种东西溢出,我再和蔼,他们也会本能地嗅出不屑的气味来。我知道自己很不入流,与他们是两股道上跑的车。
但这两个梦悄悄提醒我,如果我早日开窍的话,他们其实是另一个我——如果我侥幸被看中,坐上了权力动车,那就是我的样子:多少个瞬间,当我绝望的时候,我多想服用一枚,让自己迷醉在虚无的游戏里。
本命年,妻子为我买了两条鲜艳的红内裤,用来辟邪保平安。受此启发,我提出了“穿红内裤的人”的概念,指那些聒噪鼓舌做批评社会状,实则为权贵张目,渴慕被宠幸之学者教授。我感觉,穿红内裤的人如同树上的新叶,在这个不安的季节公然伸展肢体。
即使忧伤的泪
也不留给这个时代
这是我梦醒后浮现出来的一句诗。
2011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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