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阿菜(1)
文 / 杨康明
我总是爱这样叫她,阿菜阿菜阿菜。我给她发的信息也总是喜欢用靠、草、秋、切。不是我们的交流没有符合中国传统礼仪美德,而是彼此熟络到打情骂俏,或者毫不客气。倘若她看到我这样写,肯定会发飙地呛声:滚!
我与阿菜相识于2008—2009学年度,这一时期于我而言,除了高考失败之外,平静得如同老人脸上寂静的鱼尾纹。阿菜是主角,我只是配角,没有公主与王子,没有街灯,没有油纸伞,没有爱心早点,没有褶皱边的电影票,没有寝室区转角的缠缠绵绵,更没有华丽浪漫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噢!阿菜是有爱情故事的,我都忘了,我连配角也不是,最多就一观众。好吧,阿菜的故事不是我的故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不好说。这是阿菜的故事,我是旁观者。
不知道从何时起,班里一位患有精神分裂的学成为了众目焦点,大家的议论纷纷加强着她的敏感。现在想起,我也为她的处境感到愤懑寡欢进而产生怜悯情愫。她待人时怀有的奇异想法和诡秘行为并不受自己控制,强迫症使她过分关注头顶的日光灯而惴惴不安,她还不止一次向我诉苦:有人追杀我!一个人活在如此的心理疾病折磨下,能不可怜吗?
现实是,没有人觉得她可怜,因为她带给同学们的伤害更大。班主任联系她的家人协商退学事宜未果,只有将她的座位调到第一排角落,以尽量减少对其他学生造成不良的影响。同学们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在她的后排空出位置。强调集体生活的教室就这样变得气氛诡异。
几经周折,两位班长义勇“献身”,坐在她后面。再经周折,x班长出于成绩原因退学,空着的位置由我顶上。我这瘪三根本没有什么伟大情怀,只是不想再坐在最后一排踩着青春的尾巴耍流氓而已,我该听听课了!那已是高四下学期的开始。
就这样,我作为复习生的回忆似乎从此才有故事。精神病学、同桌班长葱头、乖巧的猫仔、公主脾气的秋女,嗯,当然还有阿菜,暂时不给出定义的阿菜!
阿菜短头发,招风耳,有眼袋,眼睛像散发着热气的馄饨一样温柔,她的塌鼻子比我的塌鼻子要精致好多倍,皓齿,红唇潮湿似蕴含雨露的薄云。她经常用普通话与我交流(一般同学用粤语),笑起来咯咯咯,仿佛从高山上一跃而下的水珠,引起方圆两米以内的荡漾。
她与秋女是室友,她们时不时会躺在同一张床上讨论所有女生涉及的话题,彻夜不眠,好在第三天见面时可以彼此心领神会地捂住嘴偷笑。阿菜后来的日志里多次提到这位挚友,大概现在也没找到往日情怀。当然,她怀念的应该还是当初话题里面的那个“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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