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恋情让她心衰力竭,似乎每个如她撕心裂肺的人都站在一个巨大的星球,这里面是相互缠绕的残垣脉络,这里面是未成功开垦的荒芜,这带给她们太多噩梦,她们不能走进去重新开始新的战争,她们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只能沿着冷凄的路径环绕,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想要逃。
南馨回家之后每天的清晨都会打电话给我,有时候会无法控制地提到暗罗。南馨说她记得暗罗喜欢用杏仁味的洗手液,喜欢欧式的台灯,喜欢泼墨山水画,喜欢迪奥的衬衫,喜欢听乡村音乐,喜欢褐色的围巾,喜欢吃水饺的时候碗里有汤水,喜欢喝咖啡的时候加上一小块浓巧克力……我深知南馨永难再忘。
但也明了,她永不堕落。
我对南馨说,真的如你所说,你那么了解他吗?
南馨沉默。
这些全部都是可以看得到的东西,他能将这些展露给南馨,也能将这些展露给他人,爱情虽不是私人享物,但是一定有独特的归属性在其中。恋爱就像两个人共撑一把伞,伞刚好容下两个人,最后谁被淋得最彻底,谁一定会是那个被背叛的人。这把伞能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给你些微阴凉,能在温润细雨的时候让你暂时雨不沾身,但其实对于狂雨骤降,对于风啸雷鸣,我不觉得它能起到任何作用。
两个月之后南馨来学校见我,我曾以为她永远不会再来到这座城市,我希望她是真的单纯地要来看我,而不是因为过于放不下暗罗。
在寝室南馨跟我讲述了暗罗的种种不是,我发誓她绝对不是那种背后说人的女子,但是她跟我说了很多脏话,骂暗罗的脏话。我也终于清楚了他们分手的原因,在暗罗的住所,南馨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而事后,暗罗并没有给南馨任何承诺,在南馨的厮磨和纠缠之下,男人说尽了好话,但是她依然感受不到安全感。南馨说,你会娶我吗?暗罗说,我们只是趋于本能。南馨听到后崩溃。南馨抱着我说,安,你知道么,你能想象么,在酒精作用下我们都被本能了。我悔恨自己没有及时告诫南馨不要对那个男人用情太深,但是我转念一想,早就该料到了不是么,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因酒精放纵,而因酒精作祟被生理本能,何必抱怨。女人的身体对于男人和对于自己的意义完全不一样,男人占有你的时候也许他知道是否爱你,但是控制他身体的不是爱,是。而女人的期望,刚好与男人相反。我抱紧她,我没能给她任何安慰,也知道她这次回来不过是想把这一切都讲出来,她只需要我能明白,然后她可以一点一点释怀。
我一直以为南馨这样的女子善于释怀,这样的伤口很快便会自愈。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是一个除了美丽独存寂寞的女子。但是我没我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她。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谁真正了解谁,在阳光下微笑,在夜晚蜷缩哭泣,没有谁会完露出完整的自己给别人看。朋友不需要互相了解,是出于心照不宣;而爱人,则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衡量、端详,即便这样,也不能彻底洞悉。
接下来的时间里南馨做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傻事,她又租下了我们住过的地方,然后去暗罗经常穿的牌子店里买同款的衣服,去他经常去的酒吧买醉,去他经常去的咖啡厅点爱尔兰,之后放空一下午。
南馨曾请求我对着她大骂暗罗的不好,让我告诉她她爱的人是多么地不堪。我深知她的释怀也只是我一时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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