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羊肝,羊肚,羊头肉。
其实他也卖羊肠,羊肺,羊心和羊蹄儿。
他的脸砖红的,戴着一顶白色小帽子,有一种朴拙憨实的样子。眼神温顺得像羊。
他站在路边,倚靠着自己的小自行车。车后座上,放着一个塑料大盒,蒙着一块白布。车篓子里,有一杆小秤。
他时不时的喊一声:“羊肝,羊肚,羊杂碎……”声音是瓮声瓮气的,也像羊。
他总是傍晚时候来,就站在菜市场的出口。一个下午,我想,他骑着他的大车,在周围几个小区转悠,有固定的摊点,不止一个。我们这里,是他的最后一站。
暮色降临,天色将晚,寒冷的冬天。人们匆匆地奔着家里的小灯,那盏温暖的小灯回去。他站在路边,洁白的帽子,喊着:“羊肝,羊肚,羊杂碎……”我会立刻想到几片新鲜的香菜,几片香甜的白菜,一碗现炸的辣椒油,二两粉丝,一块发面饼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
晚上,去领新鲜的羊杂碎。早晨三点起床,洗剥干净了,用一个小炉子煮,慢慢地焖熟,需要很长的时间。我想,他有一个一样沉默的妻子,也许还有一两个脸色砖红的孩子。
在冬天,掀开那块小白布,羊肉凝固成了羊膏,汁液透明闪亮。
羊肉边上有一块红底银字的经肚。
经文和下水有什么关系?
我问他什么叫经肚?他也说不上来。
上面写着他们的教义,一共三句。
九
她嘻嘻地笑着,脸好像整过。
她的脸像一间房子:一间毛坯房,再三装修,始终不满,砸掉修补,又回到一间毛坯房。那么一间空荡荡又实垒垒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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