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呆了不久，总给我软软的感觉，让我这类直接性情的人无处发挥。这里的人，这里的气氛浅浅淡淡的，很少浓烈。这气息很奇怪，是我以往不太留意，也没耐心体味的。它细细柔柔、忽远忽近的，似乎马上可以触摸，但又飘忽不定得很，在不知不觉中你就被包围住了，你被软化了，感觉你较那个劲儿没必要的，它不给你这个机会。它又是礼貌而客气的，有距离的，由此你能感觉到这座城市实际上是很理智的。这气息是细水长流的，跟着你到处走，缠绵得很，在你还没察觉到，你似乎就被同化了。说同化有点严重，但让你骨头很舒服倒是真的。我觉得上海是母性的，但丝毫不缺乏理性。
在北京待久了，有些生腻。北京太浮躁，以前很喜欢，但是过于浮躁的结果就是身体和头脑生病。这回感觉有点逃跑似的离开北京，的确是在逃离一种过剩的浮躁之气。我的性格里的两面：粗糙和细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更换一下，就像换机油，否则真是让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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