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却看到楼氏在一旁,看着前头王永珠的背影发呆。
安氏和楼氏关系还不错,到底是隔房的妯娌,平日里楼氏也是个十分知进退,安分的人。
因此看她这样,忙不着痕迹的推了楼氏一把,小声道:“二嫂,你发什么呆呢?”
楼氏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拉着安氏落后了两步,才低声道:“三弟妹,你说我要不要跟表姑娘说两句好话,让她求求祖母和伯母,把四姑娘给放出来?”
楼氏也是为难,顾子枚被禁足以来,天天在院子里闹腾,别人还能避开,她是嫡亲的嫂子,却是躲不开的。
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偏偏这四姑娘就钻了牛角尖,只觉得家里人不疼她,只疼一个外姓的表姑娘。
外放的公婆那边,回信也让她为难,只说四姑娘虽然不懂事,可既然关了禁闭,他们做哥哥嫂子的,也得看顾着,别让人挫磨看低了。
楼氏能怎么着?这眼看就快要年底了,只怕婆婆说不得又要回来,到时候若是四姑娘还被关在院子里。
只怕第一个责怪的就是她这个嫂子了。
她本来就愁得不行,这见王永珠登门了,就起了心思。
又看到王永珠三言两语就能将顾老夫人和大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就越发的心热起来。
琢磨着是不是跟王永珠私底下开口,求上一求,想来王永珠应该给她这个表嫂面子吧?
此刻安氏问她,她跟安氏关系不错,心里又没底,干脆就问上了安氏。
安氏一听,不由得多看了楼氏一眼,这真是病就乱投医了吧?
不过她也知道楼氏的难处,那位二婶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眼看就是年底了,等她回来,见到四姑娘还被关在院子里,祖母和婆母还有三叔不敢怪罪,儿子舍不得,最后那气还不是只能往儿媳妇身上撒。
可楼氏也不想想,先前表姑娘还在问四姑娘呢,人家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去求人家,以王永珠的为人,肯定得问清楚是咋回事吧?
等人家知道了,这禁足是因为四姑娘说了关于自己不好的话,谁心里不膈应?
不说别的,这位表姑娘如今可是卫国公世子夫人了,将来是铁板钉钉的国公夫人,以他们这一辈的成就,估计到时候就属这位表姑娘最风光了。
你想不开么?得罪她?
更不用说,既然知道老祖宗和婆母疼爱表姑娘,越发不能开这个口,让她们知道了,岂不是又要动一场气?
等二婶回来,这又是一桩错处不是?
要她来说,倒不如等二婶回来,不管她责骂也罢,怪罪也罢,低头认了,就此丢开手,由二婶管教去,乐得清闲呢。
何苦来哉?
想了想楼氏素日的好处,到底不忍心楼氏倒时候两头不是人。
低声点了楼氏几句。
楼氏本就不傻,只是惧怕婆母。
她嫁到顾家来,别的都好,唯独婆母严厉。
后来公婆外放,她不用跟着去,真是松了一大口气。
这才过了几年松快的日子,每逢婆母回来,她就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得不对,被婆母挑刺。
也是一时迷障了,只想着在婆母面前交代过去,却忘记了真为这个,得罪了表姑娘,让老夫人和大夫人心里不痛快了,只怕更糟。
经由安氏这么一提醒,楼氏醒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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