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这才又将礼单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一并递给了那送信的人。
那边顾长却已经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早饭,出来见那送信的人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踢了他一脚:“你安心回去报信就是了,我又不是跟着你跑到赤城县来的,你苦着个脸做啥?”
送信的人都快哭了,顾家谁不知道,这三老爷如今可是顾家的宝,不说老太太,还有大老爷,那可是对三老爷当眼珠子一样捧着的。
这好端端的,自己前脚到赤城,三老爷后脚就到,谁看都会以为和自己有干系好吗?好不好的,以为是自己带着三老爷跑出来的,他的小命还要不要?
这送信的人本就是顾家大老爷的心腹之一,知道这里面的纠葛,要不是怕以下犯上,恨不得都将顾长却给打晕,绑回去京城才好。
王永珠看了出来这送信人的担忧,解释了几句:“你们安心回去吧,我信里都说清楚了,老太太不会怪你们的!这一路还要辛苦你们了——”
就示意姚大送人出去。
顾家送信的人不走也要走了,临走前,没忍住:“三老爷,好歹您也写封信,或者写个条子,让咱们带回去交差不是?”
顾长却没奈何,随便写了两句话,丢给那送信的人,总算是把人给糊弄走了。
这自从顾长却来了,还带了人手来,宋重锦的压力大大减轻了。
事情似乎也越来越顺利,麻将经由王永珠的宴会之后,很快就在官眷中流行起来。
听说不少官吏回家后,看到这麻将,也忍不住上手消遣两把。
县衙的官吏要坐班还好,听说马场那边,那些管事的和马监,反正下头有马夫照顾骡马,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放出去,都关在马圈里,大家都清闲了些。
上上下下,白日夜里都在马场里打麻将消遣。
据说彩头越来越大,不少人已经好几日都没回过家了。
又过了几日,宋重锦接到一封信后,直奔后院,匆匆只叮嘱了一句,说马场那边出了事,雪压塌了马厩,要是不及时处理,只怕这些骡马冻坏了。
这可是大事,若是这些骡马出了事,宋重锦也逃脱不了责任。
他得亲自去马场督促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让王永珠在家别出门,后院有顾长却,前院有简怀风留下,有事找简怀风就是。
王永珠见他神色匆忙,知道这事紧要,也不好多问,只让他换上了厚实保暖的衣裳,又给他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塞了几瓶跌打损伤,还有解毒的药丸。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的,在宋重锦临走之前,将那保护罩给他用上了。
看着宋重锦带着宋小寅他们翻身上马,一行人扬长而去,王永珠心底却泛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顾长却见王永珠盯着宋重锦一行远去的背影发呆,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安慰道:“你不用太过担心,重锦心里有数。你若是不放心,我隔一日就让人给你送消息回来如何?”
王永珠也不怕顾长却笑话,点点头:“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劳烦三舅舅还是派人多看着点好。”
顾长却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从来不是乱说话的人,听她说不踏实,心里也打了个顿,决定一会子吩咐下去,每天都要将马场那边的消息送回来才是。
宋重锦这一走,家里顿时不知道怎么的,就好像冷清了不少。
不说王永珠了,就是张婆子也总觉得心里挂着,每天都要问上几遍。
头两日,都有人送信回来,说是因为前几日大雪,马厩上面的积雪没来得及清除,然后就压塌了马厩,不仅很多骡马受伤,连人都伤了好几个。
按理说是天灾,不知道怎么的,又说有人喊,是人祸。
没奈何,宋重锦只得将马场封了,要严查。
如今马场乱糟糟的,又要救人,又要救马,还要查原因。
宋重锦他们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还说接下来为了避嫌,只怕也不好往县衙送信了。
王永珠和张婆子再着急,也只能让人带点吃食和大衣裳过去,还有防冻伤,防伤寒的药过去。
这马场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想瞒也瞒不过去,第二日,赤城县里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
不仅是马场的人,就连县衙这边的人手,都被抽调得去马场那边帮忙了。
陈氏和曲氏家的男人也被抽到马场那边去了,两人一是担心自家男人,二来也想在王永珠这里打听消息,倒是来了两次。
见王永珠这边如今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也只得安慰了两句就回家去了。
其他女眷也不敢这个时候上门来,都只在自家着急,或者找门路,打听马场那边的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王永珠却听到门上来报,说是袁马监的夫人上门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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