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换个活法过日子(5)
只为见一面问个究竟。
可他如此地不堪,年已老,色已衰,佝偻着背,咳嗽出痰到处吐,手伸出来,是鸡爪子一样的弯曲——他早已经不是那个惊鸿一瞥的翩翩少年郎?而她还是如花女子。
她当然转身要走,甚至连问一句都不再问,没了因,没了果,落得个干干净净。如果有来生,嘶期望再遇到他,一点也不。
——只因她是九月新橘,而他已是来年败絮。
总是相信巫这个东西,其实也和因果有关。
第六空间必定存在,或者七维八维九维空间,一切皆有可能。生命如此无常,如果你想一个人,请努力地想,想到心疼,想到不能动弹,想到眼泪出来,那么,他一定会来——如果你真的用了足够的力气去想。这不是小说,是很多人告诉过我的真相。
想着想着,他就来短信了。她这样喜悦地翻看着短信,真的呀,真的是他呀。她眉角间翻阅着春天的诗篇,嘴上浮起绿色芙蓉。她说,嘶理我,是我想他想得不够呀,我要用力想,用力想,一用力想,他就会来,梦里也会来……她真痴,让人心疼,痴这个字,是明知还要病。
困果是恐是怖。
李叔同是真名士真公子,说出家也就出家了,挥一挥手,半片云彩不带。仙去时,只是一身简陋衣衫,鞋子破了洞,但是他化了一粒舍利子,前生或许命里有。
还有仓央嘉措,谁说他是转世灵童?找到他时,已经十五岁,男女私情已经知道,在西藏的江南林芝,他会写最好的情诗。但是,他身不由已,他要做六世,要当转世活佛,没有办法,他是。
他不是一个好的,却是一个好情人。
情诗那么美,即使今天读时,仍然心碎。“那一日,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帖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他又写:“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在秋凉似水的夜,读着他的诗,怎不让人泪水滔滔?他的前世与来生,是注定的,情是因,佛是果。在挣扎中,只短短24年,不过24年,也只有24年。
在早春,我写着人世的因果,在一个叫和平饭店的荔湾食府,我翻看仓央嘉措的另一首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我趴在桌子上,眼泪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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