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把脚伸到暧炉里,仍旧是冷。
屋子没暖气,只开了电的热风,呼呼吹,干躁而烦恼,起来,煮了一碗热汤面,趁着热气吞下去,肠胃一下子暧起来,暧得眼泪要下来。
原来只要这点温暖就知足了。
围了大披肩,把被子披上,打开手提电脑写文章,久了,手就冷起来,那披肩是前年他送的,他极少送东西给她,倒是她喜欢他之后,倒贴钱给他,分了手之后,她觉得自己贱。
有一晚偶读李碧华的《橘子不要哭》,伊居然“猖獗”道:“女人喜欢的男人,总是有点火,有点邪,有点坏,有点不羁。即使凶终隙末......”“梦想绝大部分不能成真。能够实现的,都不是我们真心需要的。我们想要一个人,很多时只得到一条狗。至此,配额刚好用完......”她觉得这句话写得极是,她喜欢他,就是喜欢那点坏吧,的眼神,甚至突然把她摁倒亲吻,全不问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就是爱情,完全如海潮一般涌而来,所以,他和她要钱,她出手就给,没有一次拒绝,甚至知道他可能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冬天来时,他给她买了披肩,黑色,里子是大红,有点与,象他对她。他说,你披上后,脸色更显凄惨,越发显得是我的小妾。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满心让她喜欢,她是喜欢做妾的,做妾的女人总是让人怜爱,女人是需要让人怜爱的,所以,身份不是重要的,女人爱起来多犯糊涂,做妾亦觉得好。
是去年的冬天吧,一起回来,买一包子糖炒栗子,他剥了给她吃,动作绵软,放到她嘴里,问她,好吃吗?好吃再埃那时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幸福这么近,在一两粒糠炒栗子间。
那时照样是没有暖气,他的怀抱就是暧气。
不下床,围了被子,他们紧紧挨着,也许是太近了,倒没了。他给她读《金瓶梅》,说里面的人物悲欢,她突然问,你说,我最似那个女子?反正都是悲情的,结果都不太好,他转脸看她,两个字生硬硬了出来:李瓶儿吧。
西门庆和李瓶儿,最有夫妻的纠缠,瓶儿死时,西门庆放声而哭,拉着她的手,好不缠绵。他说,你死时,我拉你的手,给你唱“比目鱼”,那是英台抗婚中的唱段,“比目鱼,水中荡,逍遥自在自成双……鱼儿不知离别哭,人到离时痛断肠!”本来是看《金瓶梅》的艳情的,不料还是悲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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