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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的母亲(1)(2/2)
    有一天,鸭妈妈带着它的孩子到池塘中来游水。小蝌蚪看见小鸭子跟着妈妈在水里划来划去,就想起自己的妈妈来了……

    我也想起我妈妈了。我妈妈叫黄水琴,个头不高,长脸,单眼皮,笑的时候能看见一个虎牙,鼻梁两边有几颗小黑点。我妈妈是正月十六起了很早悄悄走的,写了个字条说来江城打工,大半年了,她只打过一回电话回来,打给村长,我们那里只有村长家有电话。村长说我妈妈在江城还好着。

    村里有人说我妈妈跟人跑了,说那是私奔,不要我了。我不信,我不晓得我妈妈在哪里,我想她回家,没钱也不要紧,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好……

    不大一会儿,他们面前围了好多人,有人说郑小麦一点不像10岁的孩子,太瘦了。父亲正要说话,一个人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老婆都看不住。这时一个老者问有照片没有,语气很严肃,压住了轻微的嬉笑。

    父亲从怀里把结婚证掏了出来,有人就笑了起来,老者把结婚证接过去边看边摇头,说没见过。有人说要是把照片放大就会好找一些,立刻有人指着对面,说那里有电脑打印店,于是有人不容分说拿了结婚证跑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郑小麦看见被放大了的妈妈的照片被贴在纸板上举了回来放在他面前,他把照片抱在怀里,虽然有些不像,可他的眼泪下来了……

    接着有人说打《城市早报》的热线电话啊,打了好久,老是占线,接着又有人打电视台的电话,说只要他们来了,这事就好办。

    正说着,一个人分开人群,举着相机对着郑小麦拍了起来,然后蹲在郑小麦面前说他是记者,掏出本子,一边问一边记。

    郑小麦从记者头顶看过去,他看见郑午正冲着他笑。

    三

    一晃天就黑了,父亲想换个地方找,反正城里到处都有灯。郑午说这事不能太急,况且小麦也不敢太累,不如先歇着。郑小麦说,我不累,我们再找。父亲想了想说,我们听你郑午哥的。

    于是,郑午领着他们去吃面,然后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郑午要小麦写一篇日记,小麦说他没带日记本,郑午找服务员要了几张旅客登记表过来。小麦趴在床边开始写了:8月12日,晴。今天我来到了江城找妈妈。步行街很宽,到处都是人。没有妈妈的地址,就只有一张相片,我和爸爸坐在那里等,守株待兔一样……

    郑午夸他写得好,这让他很激动,他问郑午能找到妈妈不。郑午说,只要你妈在城里,肯定能。

    虽然郑小麦舍不得睡,可他的瞌睡来了,正说话呢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听见父亲对郑午说,她这都走了大半年了,她不打电话不寄钱,说不准变心了。说个丑话,别人说看见她跟娘家一个男人一起走的,听说她在娘家时,那个人就喜欢她,再说这小麦身体又不好,这几年日子也没啥盼头……郑午说,记者来了,你就这样说……

    他一动也不动地流了一脸的眼泪,他不信妈妈不要他了。

    第二天郑午陪着他们去了中山公园门口,像昨天那样,很多人围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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