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过去,如若我们真有机会重返人间,在德令哈,在额济纳,在周天子的雪山下,一定会再次见到诗人海子。他长发飘飘,目光炯炯,在祖国的土地上,流泪、歌吟,千年如一,笑靥如花。
如今我细细端详海子的照片,络腮胡须,灿烂笑容,镜片后面忧郁的眼神,就在心中叹息:这是个和自己,和诗歌,和时代,和幸福,和生命较真的人啊!这样的人已成遥远的绝响,唯有他温情的理想主义,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的美好期许,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的亲切祝福,还在顽强地提醒我们:有一种可能,叫幸福;有一种品质,叫单纯;有一种文字,叫诗。
我不敢妄断海子25岁的生命幸福与否,因为就连幸福的标准有时也难以统一。但我相信,写出那么多芬芳诗篇的他一定无数次在缪斯女神的奥林匹斯山上登临幸福的巅峰,神交过众多希腊罗马中国外国的先哲至圣。他飘然欲仙,一览众山,却又高处不胜寒。那份诗意的孤寂正如诗人朗费罗的诗句:在登山的途中,我回头观望,望见了往昔,声音和景象,飘烟的屋顶,柔和的晚钟,闪烁的灯光,头顶上,预示死亡的雷声在隐隐震响。
从高峰体验的喜悦中回到陋室,环顾四周,长夜孤寂,一灯如豆,藏香焚烧到尽头,心爱的人儿已经远走。火车由远而近,铁轨颤抖,空气凝固,世界在那一刻捂住眼睛,隐隐有亲人安徽口音的哭喊,母亲慈祥,姐姐温柔。没有明天,做不成幸福的人了,最后一句温情的诗被钢铁拦腰截断,山海关,临海的山海关,来不及春暖花开的山海关,只有殷红的血,枯黄的草,凄厉的风。
那一天是1989年3月26日,海子25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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