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他们又在一个圈子里相遇,别人介绍说这是徐作家,这是江小姐。男人又把女人带到了家里,他还是没有认出来她是谁——他曾经称她为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小女巫。人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更不可以两次漠视同一个女人的存在,看来陌生就是真正的陌生了,陌生到了每一根汗毛和每一寸肌肤。女人的目光不再热烈,成熟的眼眶里盛满忧伤,伏在男人怀里也不觉得温暖。棉布的裙子已经换成了华丽的皮草,清纯的短发已经烫成了成熟的鬈发。夜晚的缠绵,锦被凌乱;早晨的分别,恍如昨日。
不再写作的作家,或只在无聊时才写作的风流作家,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曾经有过,他把这归结为科学不能解释的缘分——我们前生一定有过一段姻缘。他也不去探究是谁在他生日的时候,总会托花店送来一束白玫瑰。为什么是白玫瑰呢?还不是八年前,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后,他送了她一枝。
早饭毕,江小姐脱掉他的大睡袍,头上插着一朵快要凋谢的自己送给他的白玫瑰出了门。他始终没有送她出过门口,只在门里给她开门。冬天的北平真素净啊,素净得像没有战争和爱情的土地。迎面却碰到了管家,四目的怔怔相对中,时光流转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小姑娘帮他收被子,雪青色的棉布旗袍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她抱着阳光下晒得蓬松的被子第一次进了北屋。老管家端着花盆的手在颤抖,他在那一刻认出了她,这个身穿皮草、雍容华贵、表情肃穆的妇人,就是在这个院子里住过的寡妇的孩子。他颤着声,依然像以前见面时那样温和地说:“早啊,小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