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颡”就是磕头,是说你们三年多真诚礼拜,“龙虎”“金液”“绛雪”都是炼丹中的术语,而“蓬壶顶上彩云生”分明就是大功告成的意思。韦自东听了,认定这人就是道士的师父,他大喜过望,抛下宝剑跪在地上叩谢仙人。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仙人”趁他跪到地上时,突然冲进了洞内,一挥手就推翻了丹炉,药鼎爆裂毁掉,再也无法挽救。道士见功亏一篑,忍不住失声痛哭。韦自东这才明白骑鹤的“仙人”原来也是妖魔变化的,心中悔恨无限。道士哭了半天,痛定思痛后,用水像刷锅一样将鼎上的残渣涮了涮,和韦自东一起服了,就这样,日后二人的容貌也几乎年轻了十多岁。事情传开后,人们都替他们感到无比惋惜。
佛学中也有类似的说法,据说如来当年和魔王波旬斗法。波旬输得一塌糊涂,但口中还是不服,声称最终要毁灭掉如来的佛法。如来笑而不信说:“我的佛法是真理,人们会坚信不疑的。”魔王冷笑着说:“到了末法的时代,我派我的魔子魔孙统统出家,都披上袈裟做你的佛门弟子,来歪曲你的佛法。”如来佛一听这个话,竟然悲中心来,流下了眼泪。
连法力无边的如来竟然也无可奈何,看来,披着“仙佛”外衣的妖魔是最难对付的。事情多半都要坏在这上面。招牌上代表的是正义、公权,暗中却是祸世、害人,这样的“妖魔”最难提防。
附:
漫话中国神仙谱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神仙非常多,非常乱。且不说从外国引进的如来佛、弥勒佛、观音菩萨、十八罗汉之类,单单是中国本土的“神”和“仙”,就一本书说不清。
在中国当神仙似乎比当公务员还容易,能工巧匠如鲁班、李冰等死后成神倒还罢了,关老爷一生打够少败仗,最后还走麦城丢了脑袋,竟然被评为“武神”,而且越来越有威望。更为不合理的是,像管仲,只是首先提倡开妓院,就成了青楼女子们供奉的神。大家看《封神演义》,姜太公一口气封了好几张纸的神仙,不管善恶是非,就连飞廉、恶来这样的大坏蛋也有“工作岗位”,虽然是名为“冰消瓦解之神”的“恶煞”,但我觉得比大学生们分配的掏厕所的活儿强多了。
还有一些神仙的上岗,是出于类似“国家赔偿”性质的,相传专职捉鬼的钟馗就是因相貌奇丑,在面试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愤怒之下自杀的。他的鬼魂向唐明皇诉苦,于是被封为捉鬼的神仙。又比如电母,相传电母本来是一位极其孝敬婆婆的媳妇,她守寡在家侍候婆婆,甚至割了自己的肉给婆婆吃。但婆婆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媳妇的,她认定媳妇对嘶好,请求上天惩罚媳妇。结果玉帝昏庸,就派了雷公去执法。雷公更是个大混蛋,一下子就把媳妇劈死了。后来真相大白,玉帝心有愧疚,于是让这个媳妇当了“电母”,专门负责在雷公“行刑”时“拍照”,以验明正身,防止冤假错案的再次发生。
而且中国神仙政出多门,人浮于事,机构臃肿。比如管气象水利的,按说是龙王的职责,但又有河伯、雨师等也能管,孙悟空要下雨时,有时不见得请龙王,还可以请“水德星君”帮忙。另外像“城隍”和“土地”,他们负责的事情都是一村一乡的小范围中的事儿,干脆合并成一个部门好了,结果却有两套班子,浪费我等凡人的多少香火。
所以,把中国神仙梳理清楚是很麻烦的,在此仅仅将大家既感兴趣,又不是太熟悉的神仙,简单归类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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