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因此不仅是一种自由,也是一种权利和别人对你的信任。
住旅馆,如果是两个人住一间,带钥匙的大半是我。即使对方偶然带走了,我会因为自己知道客房管理员手中还有一把钥匙而觉得安心和快乐——我不会因为对方带走了钥匙而束手无策。
钥匙是一种方法。如何找到这“方法”,好像是我一生都在搜集的经验与历练。
为了预防自己某天忘了带钥匙或丢了皮包,我多配了一些钥匙,放在办公室。必要时,我可以回办公室去拿,而不必麻烦锁匠或任何其他的人。办公室昼夜都有人在。我不怕任何时候会被关在办公室的门外——这另一套的钥匙给我的是一种左右逢源的保障。它是一项“寻找方法的方法”。
我信赖我的钥匙,而且对它们十分感谢,好像它们是黑夜中的一盏灯,寒夜里的一炉火,或一把挡雨的伞,一件御寒的大衣,它们是如此的简单、轻便、信实,而又可以由我自己掌握。
仿佛凡不能由我自己一个人来掌握的东西,都使我觉得不安全。不是我不信任别人,而是我不知自己肯不肯去烦劳或支配别人。我总觉得,要烦劳或支配别人的时候是很紧张的。虽然,我知道,那么多的人乐意对我付出关怀与帮助。
不说别人,电台的老工友,每当我进了办公室,还未坐定,他就用我留给他的钥匙帮我把抽屉打开了,而且总会问:“又没带钥匙吧?”
我接受他的好意。在他面前,我永远可以不必说我带了钥匙。只有当他偶尔休假,或出去访友的时候,我才庆幸我不会真的没带钥匙,而可以很愉快地打开抽屉,取用我工作上绝对必需的唱片或录音带。这使我产生一种有备无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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