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有凑巧,那年夏天的升天节,姑妈家有个女邻居带着孩子们来做客,其中包括两个小姐、一个中学生和一个寄住在她家的农民出身的青年画家。
吃过茶点以后,大家在屋前修剪平坦的草地上玩“捉人”游戏。他们叫卡秋莎也参加。玩了一阵,轮到聂赫留道夫同卡秋莎一起跑。聂赫留道夫看到卡秋莎,总是很高兴,但他从没想到他同她会有什么特殊关系。
“哦,这下子说什么也捉不到他们两个了,”轮到“捉人”的快乐画家,他那两条农民的短壮罗圈腿跑得飞快,“除非他们自己摔跤。”
“您才捉不到哪!”
“一,二,三!”
他们拍了三次手。卡秋莎忍不住格格地笑着,敏捷地同聂赫留道夫交换着位子。她用粗糙有力的小手握了握他的大手,向左边跑去,她那浆过的裙子发出了响声聂赫留道夫跑得很快。他不愿让画家捉到,就一个劲儿地飞跑。他回头一看,瞧见画家在追卡秋莎,但卡秋莎那两条年轻的富有弹性的腿灵活地飞跑着,不让他追上。向左边跑去。前面是一个丁香花坛,没有一个人跑到那里去,但卡秋莎回过头来看了聂赫留道夫一眼,点头示意,要他也到花坛后面去。聂赫留道夫领会她的意思,就往丁香花坛后面跑去。谁知花丛前面有一道小沟,沟里长满荨麻,聂赫留道夫不知道,一脚踏空,掉到沟里去。他的双手被荨麻刺破,还沾满了晚露。但他立刻对自己的鲁莽感到好笑,爬了起来,跑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卡秋莎那双水灵灵的乌梅子般的眼睛也闪着笑意,她飞也似地迎着他跑来。他们跑到一块儿,握住手。
“我看,您准是刺破手了,”卡秋莎说。她用那只空着的手理理松开的辫子,一面不住地喘气,一面笑眯眯地从脚到头打量着他。
“我不知道这里有一道沟,”聂赫留道夫也笑着说,没有放掉她的手。
她向他靠近些,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向她凑过脸去。她没有躲避,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嘴唇。
“你这是干什么!”卡秋莎说。她慌忙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从他身边跑开。
卡秋莎跑到丁香花旁,摘下两支已经凋谢的白丁香,拿它们打打她那辣的脸,回过头来向他望望,就使劲摆动两臂,向做游戏的人们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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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一直被人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
这部卷帙浩繁的巨著以史诗般广阔与雄浑的气势,生动地描写了1805至1820年俄国社会的重大历史事件和各个生活领域:“近千个人物,无数的场景,国家和私人生活的一切可能的领域,历史、战争、人间一切惨剧——在这幅画里都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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