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说》的英文名为pulp fiction。其中,pulp之意为果肉、动植物浆质;软绵、柔软无力之物;印刷很坏、纸张粗糙的低级趣味的杂志。fiction之意为虚构、杜撰、捏造;小说;明知不符事实而习惯上仍采用的假设。
一如英文片名丰富的含义一样,影片中充满了嬉皮笑话、庸俗段子和黑色幽默。它们携带着浓厚的生活味道,如同客厅里常年不洗的羊毛地毯,一掀起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浑浊的灰尘气息和日积月累的香烟味道。我们经常将它踩在脚下,这些肮脏的、被人遗忘的气息却正是生活本身。
《低俗小说》最让人津津乐道之处莫过于它的环形结构。如果把它按顺序排列好,情节应该是这样的:(1)朱尔斯和文森特为老板马沙杀人。(2)路上,文森特误杀了汽车后座上的线人,最后在朱尔斯的好友吉姆的帮助下清理杀人现场并处理汽车;两个人进入了那家该死的餐厅。(3)两个劫匪预谋抢劫这家餐厅。(4)朱尔斯“感化”了这对“小绵羊”。(5)文森特奉命陪伴马沙的妻子蜜亚。(6)拳手布奇和马沙之间的恩怨情仇。
可是在昆汀的电影里,顺序被诡异地调成了:(3)(1)(5)(6)(2)(4)。
死者复生,生者死去。时间的流逝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物在其中变幻的情感窘境和生活目标。叙事顺序的打乱增添了人物命运的虚无感,常常令观众在回味之余感到莫大的震撼。命运的无常往往是一些偶然事件造成的,而这些偶然的事件并不遵守时间的规律。在蜜亚与文森特的约会结束时,蜜亚讲了一个关于番茄家族的笑话,小番茄过马路时走得太慢,番茄爸爸便恶狠狠地对它说:catch up!( 跟上!)catch up与ketchup同音(意为番茄酱),这个笑话有着近乎冷酷的味道,如果你不跟上,就会被挤成番茄酱!联系到文森特如履薄冰般地与老大女人交往,小心翼翼地为马沙卖命,这真算得上是一个黑色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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