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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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2)(2/2)
    比上面这些地方更远的森林里,在小路和湖最接近的地方,曾经住着制陶工魏曼,他在这里为镇上的人制作陶器,他的孩子们继承了这个职业。他们没有什么物质财产,只有一块可以勉强居住的土地,治安官还经常来收税,不过什么也收不到,为了应付填表,他“扣留了一件不值钱的物品”,我看过他的账目,除了这个他一文不名。在一个夏日,我正在耕地,一个带着一大堆陶器到市场去的人到我的田边询问小魏曼的情况。在很久以前,他曾经在小魏曼那里买过一个陶轮,他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曾在《圣经》中读到过陶土和陶轮,但是从来没有料想到,我们用的陶器并不是完好无损地流传下来的古代陶器,如同树上的葫芦,听到我的邻居中有人知道这门制陶的艺术,我觉得很开心。

    在我之前,住在森林里的最后一个居民是一位爱尔兰人,叫做休·夸尔 他的名字读起来有点卷舌 ,他就住在魏曼的房子里——人们都称呼他为夸尔上校,因为听说他曾经参加过滑铁卢战役。假如他还活着,我肯定会让他把战事再演练一次。他在这里主要从事挖沟的工作。拿破仑流放到了圣赫勒拿岛,夸尔则到了瓦尔登森林。我知道他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他很有风度,似乎见过大世面,说话时的礼貌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在夏天最热的时候,他还穿着一件外套,因为他得了震颤性谵妄症,脸红彤彤的,就像打了胭脂。我到森林后不久,他就死在布里斯特山脚下的路上,所以我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邻居。他的伙伴认为他的房子是“不吉利的城堡”,所以都躲得远远的,在他的房子被拆掉之前,我去看了一次。

    木板床是竖起的,上面挂着他的旧衣服,就像他本人。他的壁炉上有一只旧烟斗,而不是在泉水边打破的碗。至于泉水,那可是他死亡的象征,因为他告诉我,尽管他早就听说辜里斯特泉水,但是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地上到处是又脏又黑的纸牌,方片、黑桃和红桃老k之类的撒了一地。还有一只黑鸡没有被房产管理员抓走,这只黑鸡黑得就像黑夜,似乎在默默地等待列那狐,但是它还是趴在隔壁的房间里。屋后隐约可以见到一座花园,这里以前种植过东西,现在已经是收获的时候,但是主人发病时全身颤抖,所以从来没有锄过。园子里全是罗马苦艾和鬼针草,果实都粘到了我的衣服上。屋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土拨鼠的皮,这是他最后一场滑铁卢战斗的战利品,可惜他现在用不着暖和的帽子或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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