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亚平宁(2)
有时候大概是风情万种的造型,不过这限于跟我们这些狐朋狗友纵情声色的场景里;在老师家长面前,她就要摘掉耳钉,拉直头发,抹掉眼影,穿得跟大尾巴狼似的淑女般立在我们面前。她还真姓真,单名一个理字,可不是什么艺名。不过钱钟书先生说过,真理往往是裸的,我们便常拿这个跟她开玩笑。至于她那种淑熟二重唱的做派,我不太喜欢,她却很习惯;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然而我总是想,当了什么还想立牌坊来着?这句话可不能让她帖哪。
我们团体里还有很多做派相似的不良少年,不过暂时想不起来,就想起我们这几个核心团员了。犯罪学上说过,犯罪人是会交叉感染的。我想,我们那时候大概也一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牵好像并不贴切。然而我这个优质少年被他们教坏,却是不争的事实。巧克力喜欢打台球和弹吉他,没事还去去网吧什么的,是个文青;没事就来个什么人生如梦什么的,整得你一愣一愣的;不过语文从来都不及格,数理化倒是很好。鲜橙多同学什么成绩都一般,只有长相还稍微能看看,具体说来,也就跟山下智久有点像吧(说到这希望女孩子们能够镇静点,不要叫出声来)。他喜欢什么我还真没看出来,好像游戏玩得不错。这家伙没事就到教学楼顶楼抽烟,抽完后下来做题,做完一卷后继续上去抽。长此以往,我也沾染上了抽烟的恶习。
真理是个可爱异常的女孩子,有时候看起来就像画里诗里的人物一般。因为家里穷,她经常只能穿一些校规里禁止的诱惑人心、破破烂烂、袒胸露背的性感装束。她笑的时候挺像哭的,哭的时候却又让人忍俊不禁。经常没事就说什么人家最近月事不顺,你们不要废话,不然一巴掌拍死丫的。丫的,你一个月来三次,一次来十天啊。我看她颇为不满。然而这姑娘大概垂涎俺的美貌,三番五次对俺妄图实施无耻的,光是让人跟俺偷天换日旁敲侧击地暗示就好几次了。然而我这个榆木疙瘩始终不开窍,任凭你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还要等我的神仙姐姐降临人世呢。
没感觉,大概真的就是没感觉吧。
年少时的爱情大概如此,理性退后,感性争先。一切先牵手再说,恋不恋的倒在其次,丢掉那种如梦似幻,感怀伤情的情致便是大憾了。十八岁那年我和巧克力、鲜橙多以及真理在一起在街边打台球的时候,我如此欷歔起来,眼神里尽是伤感。巧克力骂我怎么这么没出息看上谁了哥们帮你追去。我一巴掌就要过去,没想到目光却定定落在一个少女身上。帅着书婷婷而过的时候,远看像高圆圆,45度近角看像李孝利,正面看像刘若英,走过看到背影,却怎么看怎么像小仓优子了。连忙打住,怎么越想越不搭调了。
巧克力看我落在他脸上的手灰溜溜地缩回去,眯着眼睛朝我视线那边瞧去,也呆住了。真理叫起来了,你们怎么啦怎么啦,看见一个美女怎么啦,把持不住啦,没瞧见面前这不就有个天天跟你们混吃混喝称兄道弟的美女吗?鲜橙多对她说,混吃混喝我看出来了,称兄道弟没发现。然后便听一声惨叫,引得那少女也不住回过头来。鲜橙多的脸已经差不多凹陷进去,夸张地捂住那张俊秀如山下智久般的脸庞,瘫坐在地上了。我们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里去。然后几个没良心的就在医院走廊上打起三人的斗地主来。真理仍是那样没大没小地跟我们称兄道弟,我却没心没肺地在想那个少女,只有巧克力一个人昏天黑地地在算牌。结果一天下来我输了他们多少顿饭,大概一直吃到我们大学毕业也吃不完。然后医生走出来,说你们可以进去看他啦。大伙便风风火火地冲进鲜橙多的病房,看到一个没精打采的家伙正垂头丧气地看小说。真理上去刚想安慰两句,一拉小说过来,气得差点没再给他一巴掌。揪着耳朵就骂咧咧起来了:
“你这家伙,居然在病房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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