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木椅上看到儿子后面跟着的医生,对医生笑笑说医生又要麻烦你了。老医生没有说话,他从医箱里抽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听诊器的另一端在她的身上游走一番,她也不知道医生是否听出来什么没有。
他收起听诊器就去开打开医箱,啪嗒啪嗒地敲打着一个吊瓶,低头说是身子骨弱抵不住风寒,挂上几瓶就没事了。他说这些话是有气无力的,像是自己一个人的喃喃低语,而他满嘴散发出来的酒气让夏林觉得他嘴里似乎藏有一个酒糟。
医生给母亲挂上了吊瓶,又嘱咐了他几句换瓶时要注意的问题就急不可奈地收钱走人,夏林知道他刚得了孙子也就不好再挽留,寒暄了几句就把老医生给送走了。
夏林把母亲扶到床上,盖上几床被子,这才想起来锅里煮着的饺子,炉火已经熄灭,飘散着一小股一小股的青烟,而锅里的饺子已经被刚才翻滚的沸水撕开了胸膛,饺子馅在水面上漂浮着,搅成一锅汤了。
他只好又添了一把火,把锅里的水重新煮沸,倚在门口等着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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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知道那天是夏杨放假回家的日子,从早晨开始就就坐卧不安,在他心里这个孩子已经和他情同父子。每次夏杨回来都要到家里来坐坐,和他聊聊学校里的人和事,他也经常鼓励他要发奋读书,有时还会背着老婆给他一点资助。在他看来从柴村这群庄稼汉里出一个有能耐的人真不容易。他曾经把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儿女,可两个儿子已经从军,大女儿也早已嫁作,唯有一个小女儿还在身边,虽然也生的聪明伶俐,却是从小病不离身,现在又被迫中断了学业,想到这他心里都会有泛起一股怅然若失的苦涩。
休学后的月琴依旧保持着在学校里的习惯,每天背一会儿书,练练钢笔字。剩下的时间她却不知道如何去打发。那些空闲的时间她还会经常打开窗子对老槐树倾诉自己的心事,可是进入秋天以后大树似乎已经沉睡,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每次打开她都会感觉到从户外飘来的寒冷,就让爸爸在那扇窗户上加了根木条死死地封住了。
偶尔月琴还会到村子北端的小学里去,教室还是三年前她离开的模样,透过窗户能够看到那些孩子摇头晃脑大声读书的样子,不禁哧哧地笑了出来。小时候的夏杨读书时是全班同学当中脑袋晃得最夸张的一个,经常会晃过来和她撞在一起,让她一阵眩晕,不知道他是有意要这样还是真的本性使然,尽管她为此提出过很多次,可是第二天的早读还是会被撞得头晕,最后她只好把椅子往外坐到走廊里,甚至有些调皮的同学还说他们是新郎新娘叩拜天地,撞不响日子也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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