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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北大的风情万种(4)
    大二那年北大的风情万种(4)

    老了,真的老了么?从生理上说我们并没有老啊,这种苍老感为什么真而又真切而又切呢?也许是上大学之后就没怎么运动过?那是一种连悲哀都变得麻木的感受啊,那是一种耄耋之年奄奄葱的感受啊。老了,果然老了么?

    看来我们是已老了,也许这未名已是我们的归宿。数十年之后当我们真的老了的时候,我们也一定会回到这里,也许是死后?

    狐死必首丘,这夜的未名,乃是我们的故乡。

    今夜再也没有那夜的凉爽,也没有那夜的小盛。今夜的我只是在燥热中数着蝉鸣,那蝉声笼罩万物,烦燥天地。月依然是圆月,塔依然凝重,诉上那个粗陋的黑影也依然呆傻。那是一个园子外边的大烟筒。无论白天黑夜,它都不请自来的进入未名湖的景界。它与未名的不协调不在于它的粗糙,也不在于未名湖都是自然景观(德才均备体健全七斋与花神庙都保持了二百年以前的风格,从这方面说,它们同样是自然景观)而它是直挺挺指着天空的工业余孽,还每每放出黑漆漆的烟来污染天空。

    “而在于,”我说。“未名是纯人文的,充满人文关怀的精神的载体,是我们这些真正的‘人’的精神家园。而那个烟筒只是前工业文明——当然我知道它是属于现代的,但你看它那个毫无科学成分的样子,那些未经充分燃烧的气体——前工业文明的残存,是内燃机和蒸汽机的影子,它和未名的不协调在于文化心理上的古今交织的重压。”

    小盛说:“不。” 这种提反对意见时只坚定地说一个“不”的语言风格是小盛从一个哲学教授那里继承来的。“你这就是纯粹的象牙塔狂想症。这个烟筒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例如一栋极现代化的摩天大楼,矗立在那里,你会接受它么?蒸汽机和未名不能协调,难道电脑就能么?未名是我们的精神家园,而然它现在被人入侵了,你有什么办法么?”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小事”,无所不能的北大人已斗争了几年了。“据说去年校庆的时候学校出面让给拆了,可是现在它依旧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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