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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莽原》杂志的编辑部主任韦素园(2)(2/2)
    世间称四十左右曰危险时期,对于名利,特别是色,时常露出好些丑态,这是人类的弱点,原也有可以容忍的地方。但是可容忍与可佩服是绝不相同的事情,尤其是无惭愧地、得意似地那样做,还仿佛是我们的模范似地那样做,那么容忍也还是我们从数十年的世故中来最大的应许,若鼓吹护持似乎可以无须了罢。我们少年时浪漫地崇拜了许多英雄,到了中年再一回顾,那些旧日的英雄,无论是道学家或超人志士,此时也都是老年中年了,差不多尽数地不是显出泥脸便即露出羊脚,给我们一个不客气的幻灭。这有什么办法呢?……譬如普通男女私情我们可以不管,但如见一个社会栋梁高谈女权或社会改革,却照例纳妾等等,那有如无产首领浸在高贵的温泉里命令大众冲锋,未免可笑,觉得这动物有点变质了。我想文明社会上道德的管束应该很宽,但应该要求诚实,言行不一致是一种大欺诈,大家应该留心不要上当。我想,我们与其伪善还不如真恶,真恶还是要负责任,冒危险。

    这篇文章的矛头直指鲁迅,直到建国后,周作人成了被专政的对象,在致友人的信中,为自己当汉奸辩解时,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的两个兄弟,均抛下前妻不管,他要照料云云,把鲁迅、周建人的再婚看成“弃妻”。

    而鲁迅和自己的学生讨论爱情的机会并不多,和孙伏园大约是说够少的,但两个人因为经常在一起,所以只是口头交流,并没有书信及其他文字资料留下来。和李秉中讨论过爱情和婚姻,但也只是泛泛地讨论,并没告诉他自己和许广平的种种细节。而和章廷谦讨论过中避孕的一些细节。

    和韦素园讨论的这封书信,所以显得极其重要和趣味。

    这封信之后不久,鲁迅回北京探望母亲,并去西山看望了韦素园。时间是1929年5月30日,韦素园听说恩师要来,高兴得开了花,专门打扫出一间小房子,还请厨房的大师傅杀了三只小鸡。鲁迅在《两地书》写到了这天的经历,心情也特别畅快:“今天我是早晨八点钟上山的,用的是摩托车,并霁野等共五人。素园还不准起坐,也很瘦,但精神却好,他很喜欢,谈了许多闲天。病室壁上挂着一幅陀斯妥也夫斯基的画像,我有时瞥见这用笔墨使读者受精神上的苦刑的名人的苦脸,便仿佛记得有人说过,素园原有一个爱人,因为他没有痊愈的希望,已与别人结婚;接着又感到他将终于死去,——这是中国的一个损失—°觉得心脏一缩,暂时说不出话,然而也只得立刻装出欢笑,除了这几刹那之外,我们这回的聚谈是很愉快的。”

    当时的鲁迅正以每天一封信的速度和怀孕中的许广平通信,然而这一次,鲁迅却并未告诉韦素园许广平已经怀孕的消息,直到两年后,鲁迅在上海被谣传被捕入狱,韦素园很担心,转折写信问候。鲁迅及时回复韦素园,并告诉他,他和许广平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已经一岁零四个月。

    然而,一年后,韦素园便不治而亡。鲁迅给韦素园写了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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