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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二太太的谣言(1)(2/2)

    日记中的启孟自然是周作人兄台,而妻自然就是前面致许广平书信中所提及的二太太羽太信子。羽太信子是鲁迅和周作人等人在日本留学时租住伍舍时的佣人,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鲁迅认识羽太信子更早一些。然而,周作人和羽太信子相爱后结婚,为了供应周作人继续在日本读书,鲁迅不得不回国教书,之后因为好友许寿裳的关系进了教涌任职,然后才到了北京。八道湾是鲁迅花了极多心思装修出来的一个家,初时,三兄弟及母亲同住在一起,兄弟怡怡,然而,据鲁迅日记载:1923年7月14日,晴。午后得三弟信。作大学文艺季刊稿一篇成。晚伏园来即去。是夜始改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1923年7月19日,昙。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下午雨。7月26日,晴。上午往砖塔胡同看屋。下午收拾书籍入箱。8月2日,雨,午后霁。下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六十一号。

    这几天的日记已经把兄弟反目的事实说得明明白白。周氏兄弟反目的事情是五四以来一段公案,考证这段历史的鲁迅研究学者们,说了大段大段的车轱辘话,也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无非用郁达夫的回忆文字、许寿裳的回忆文字、许广平的回忆文字以及章川岛的回忆文字来佐证。

    林语堂在自传的附记中写到周氏兄弟,说鲁迅极热,而周作人极冷。两人都有天才,而冷不如热。林语堂和周氏兄弟同是语丝社同仁,因为常在北京中央公园茶话,和周氏兄弟相交颇多,譬如1926年邀请鲁迅到厦门大学。虽然周氏兄弟共同出席语丝的茶社,但是两兄弟却已经不说话,林语堂在回忆文字里提到这样一句:“但是两位弟兄不大说话,听说是因为周作人的日本太太。我也莫知其详。”

    这位日本太太究竟是如何挑拨兄弟的呢,鲁迅那天的日记里仿佛欲言又止,只是说了一句“凡是捏造未圆处,则启孟纠正之”。著名鲁迅研究专家陈漱渝在《鲁迅与周作人失和前后》一文中有关于此次搬迁的详述:

    鲁迅与周作人青少年时代“兄弟怡怡”的情景早为人们所熟知;他们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并肩战斗的业绩,也已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佳话,查阅鲁迅与周作人的日记,直到1923年上半年,他们还维持了兄弟之间正常的关系:他们在八道湾一起生活,共同指导北京大学春光社的文学青年,多次与中外友人聚餐品茗……直至当年的七月三日,兄弟俩还同去东安市场和东交民巷买书购物。七月十四日,《鲁迅日记》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记载:“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周作人同日日记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七月十七日,周作人日记记载:“阴。上午池上来诊。下午寄乔风函件,焦菊尧王懋廷二君函。七月《小说月报》收到。得玄同函。”周作人承认,这则日记原来还有大约十个字,涉及他与鲁迅矛盾的内容,但被他后来“用剪刀剪去了”。(《知堂回想录》一四一,《不辩解说(下)》)这里值得注意的有两点:一是池上来诊。池上是常来八道湾看病的日本医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有癔病,经常歇斯底里大发作。周作人同年一月七日日记中就有“信子发病,池上来诊”的记载。二是鲁迅当天的日记毫无与家庭矛盾有关的内容。七月十八日,周作人给鲁迅写了一封信,全文是——“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周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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