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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太阳、月亮和夜(1)(2/2)
    鲁迅创办《莽原》杂志时,是为了解决韦素园和李霁野等人的生计,然而高长虹却是当时跑得最为出力的。当时鲁迅刚刚和许广平通信不久,4月初的一天,鲁迅买了几瓶酒,叫来了李霁野、韦素园、高长虹、向培良、荆有麟、章衣萍等几人,商议创办《莽原》的事。从此,高长虹成为鲁迅日记里常常出现的名字,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此人在鲁迅的日记里出现近乎百次。

    然而,常常到鲁迅那里闲坐的高长虹很快就认识了许广平,一问,方知,很有缘分,原来两个人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高长虹不由得生了一些欢喜,虽然高长虹此时家中已经有了妻儿,但是,高长虹生来多情。在喜欢上许广平之前,高长虹曾经很热烈地给同乡的石评梅写过一阵子情诗,然而,石评梅已经有了恋人。他便转移了对象,喜欢上许广平。

    他送给许广平一本诗集,许广平礼貌地写过一封信给他,自然要赞美一下。他收到信以后狂喜,给许广平回了厚厚的信件,然而没有接到回信。此时的广平兄正在虔诚地听鲁迅讲授“往苦辛里加一些糖”的方法,无暇顾及高长虹抛来的深情。然而此时高长虹并不知道,还天天往鲁迅家里跑,希望能多看到许广平一次。

    然而,第二年,即1926年的9月,鲁迅竟然和许广平同车离开了北京,又加上孙伏园等人在北京的宣传,高长虹很快就知道了鲁迅与许广平的恋爱关系,他很是气恼。很快,高长虹到了上海,因为他弟弟高歌的一篇稿子被韦素园压下的原因和莽原社决裂。所有这些,鲁迅在《两地书》中均隐约地写到了。比如1926年10月23日夜晚写道:“长虹又在和韦素园吵闹了,在上海出版的《狂飚》上大骂,又登了一封给我的信,要我说几句话。这真是吃得闲空,然而我却不愿意奉陪了,这几年来,生命耗去不少,也陪得够了,所以决计置之不理。况且闹的原因,据说是为了《莽原》不登向培良的剧本,但培良和素园在北京发生纠葛,而要在上海的长虹破口大骂,还要在厦门的我出来说话,办法真是离奇得很。我哪里知道其中的底细曲折呢。”10月28日鲁迅致信许广平时又一次提到此事:“便是小小的《莽原》,我一走也就闹架。长虹因为社里压下(压下而已)了投稿,和我理论,而社里则时时来信,说没有稿子,催我作文。我实在有些愤愤了,拟至二十四期止,便将《莽原》停刊,没有了刊物,看大家还争持些什么。”

    然而,事情很快变了质,一开始高长虹只是单纯地让鲁迅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但是后来,高长虹为了让自己的《狂飚》周刊发行量大一些,一面举着鲁迅的招牌做广告,一面又开始大骂起鲁迅来。1926年11月11日夜,鲁迅致信许广平,写道:“但先前利用过我的人,现在见我偃旗息鼓,遁迹海滨,无从再来利用,就开始攻击了,长虹在《狂飚》第五期上尽力攻击,自称见过我不下百回,知道得很清楚,并捏造许多会话(如说我骂郭沫若之类)。其意即在推倒《莽原》,一方面则推广《狂飚》的销路,其实还是在利用,不过方法不同。他们那时的种种利用我,我是明白的,但还料不到,他看出活着他不能吸血了,就要打杀了煮吃,有如此恶毒。我现在姑且置之不理,看看伎俩发挥到如何。”

    然而,五天以后,鲁迅终于坐不住了,高长虹的辱骂并没有停止的样子,新出版的《狂飚》周刊,一面在其他杂志上做广告曰“与思想界先驱鲁迅合办《莽原》的高长虹主编”,一边又在《狂飚》上发表了一篇《一九二五,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在这篇文字里,高长虹嘲笑鲁迅是一个戴着纸糊的“思想界的权捅假冠的人。鲁迅自然很生气,遂于看到杂志的当天,写了一篇《所谓“思想界先驱者”鲁迅启事》。在致许广平的书信里,鲁迅写道:“但他八月间在《新女性》上登广告,却云‘与思想界先驱者鲁迅合办《莽原》’,一面自己加我‘假冠’以欺人,一面又因别人所加之‘假冠’而骂我,真是轻薄卑劣,不样。有青年攻击或讥笑我,我是向来不去还手的,他们还脆弱,还是我比较的禁得起践踏。然而他竟得步进步,骂个没完,好像我即使避到棺材里去,也还要戮尸的样子。所以我昨天就决定,无论什么青年,我也不再留情面,先作一个启事……我已决定不再彷徨,拳来拳对,刀来刀当,所以心里也很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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