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展览会(2)
沈兼士的离去让鲁迅颇有些感慨:“据我想:兼士当初是未尝不预备常在这里的,待到厦门一看,觉交通之不便,生活之无聊,就不免‘归心如箭’了。”“此地的生活也实在无聊,外省的教员,几乎无一人作长久之计,兼士之去,固无足怪。但我比兼士随便一些,又因为玉堂的兄弟及太太,都很为我们的生活操心;学生对我尤好,只恐怕在此住不惯,有几个本地人,甚至于星期六不回家,预备星期日我若往市上去玩,他们好同去作翻译。所以只要没有什么大下不去的事,我总想在此至少讲一年,否则,我也许早跑到广州或上海去了。”是啊,第一个目标,看来还是广州,因为广州有一只“小刺猬”在等着。
展览会上的情形,除了鲁迅自己的尴尬之外,许广平看不出更多的内容,便在信里嘲笑。“一点泥人,一些石刻拓片,就可以说开展览会吗?好笑。”
然而“还有可笑的呢”。鲁迅在回信的时候不得不补充展览会的片断,除了黄坚有意地叫走孙伏园让鲁迅一个人站在桌子上之外,还有更好笑的事情。那就是假钱币和照片。假钱币是从别的学院借过来的,沈兼士要鲁迅看一下真伪,鲁迅一看就笑了,是假的,鲁迅对沈兼士说,最好不要陈列,不然会闹笑话的,然而,为了凑数,还是拿到了展览会上。照片便是田千顷的作品,他拍的照片五花八门,除了翻拍的几张古壁画之外,还有北京的街头,大风什么的,还起了洋气的名字,如“夜的北京”、“苇子”等等。可是到最后,鲁迅主张不展出的那些个仿制的古钱币最受欢迎,这着实让鲁迅感到了可笑。
写信之前,鲁迅被林语堂叫出来,看一封电报,是新成立的中山大学(原广州大学)的校长朱家骅发来的,收电报的是林语堂、沈兼士和鲁迅,想让他们三人去指示一下大学里的改制工作,然而,沈兼士急着回北京,林语堂在厦门大学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他的弟弟、弟媳以及自己的老婆均安排在了厦门大学工作),暂时也不可能去的,唯有鲁迅和许广平被大水隔着,可以去一下。然而,鲁迅的课才刚刚上了一个月,中间还请假了两三个星期,所以,他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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