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广平在四日的书信里也正好写到了他对鲁迅的牵念:“听说过厦门,我就便打听从厦门至广州的船。据客栈人说:有从厦门至港,由港再搭火车(没有船)至粤,但坐火车中途要自己走一站,不方便,而且如果由广州至港,更须照相找铺保准一星期回,否则向铺索人,此路‘行不得也哥哥’。有从厦门至汕头者,我想这条路较好,由汕头至广州,不是敌地,检查……省许多麻烦,这是船中所闻,先写寄,免忘记,借供异日参考。”
一个站在甲板上,看到附近的一只船,恨不能大声叫喊对方的名字,一个则窝在船舱里看书写信,还打探从厦门至广州的具体路线,每写下一个地名,都会联想到鲁迅乘车或坐船去看望自己的甜蜜情形。
每每读到此处,我都会联想到沈从文1934年元月,新婚后因为母亲病重不得不回家探视母亲而写下的湘行书简。那些书信里透露出的思念的气息和许广平此时的非常接近,沈从文听到河边的一声小羊的叫声都能联想到在家里的张兆和。而许广平看到厦门茫茫的大海,也同样能想到被水包围着的鲁迅弟弟。
此时的鲁迅与许广平,已经处于热恋阶段。已经习惯向对方叙述一切,恨不能把自己内心的钥匙也配一把给对方,让对方随时来检阅忧伤或者喜悦。命运常常是这样安排的,许广平在信里仔细描述的路线图在四个月后有了作用。
有过出差经验的人,都会理解在车上或者在船上的时候,时间像在橡皮筋上做上下运动的人,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几倍一般。这个时间,最适合给想念的人写信。身边的声音、状物都是入信的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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