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奈的情况之下,叔叔与王蕴如结合了。虽然这样的结合没有“名分”,婶婶却心甘情愿,并且勇敢地与叔叔一起承担起生活的艰辛。由于叔叔每月还要向北平寄钱,两口子的生活甚为拮据。当婶婶怀的第一个孩子将要临产时,为了省钱,她独自一人返回家乡去坐月子。
1936年12月,是祖母80岁大寿。那年父亲刚去世,她老人家与八道湾的次子又形同陌路人。因此,极盼望母亲和我、还有叔叔婶婶能够北上相聚。祖母更希望能见到我这个孙子,这是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不料正在母亲替我准备北上的冬衣时,我突然出水痘了,不能见风受凉,旅行只得取消,由叔叔婶婶做代表了。婶婶之所以同去,是要趁机公开宣布他们的事实婚姻成立,叔叔与羽太芳子婚姻的结束。这原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一切都是由芳子和她姐姐造成的。
不料,他俩出发才几天就匆匆返沪,显得非常气愤。母亲告诉我,叔叔、婶婶到了北平,住在西三条祖母那里,寿席却设在八道湾。这样婶婶未去赴席。谁知当建人叔叔向祖母祝寿致礼时,他与芳子生的长子周丰二突然从内屋冲出来,手持一把军刀,口称为母亲抱不平,向生身父亲砍去,被众亲友奋力夺下凶器,平息这场“血案”。幸亏婶婶当时不在场,否则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但周丰二仍不肯就此罢休,又打电话到日本驻北平的领事馆,要他们派员来扣留叔叔,给以“法办”。幸亏正遇过新年,领事馆的值班人员喝醉酒了,答复说不能前往,这事才不了了之。但叔叔婶婶已不能再在北平逗留下去了,只得告别祖母,提早返沪。
直到上世纪90年代,他还心有余悸地对婶婶说:“一旦我不在了,或许他(丰二)还会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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