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名家写景4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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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沈园》郭沫若(2/2)

    她把书递给我说:“我就是沈家的后人,这本书送给你。”

    我接过来看时,是齐治平著的《陆游》,中华书局出版。我连忙向她致谢。

    她又自我介绍地说:“老母亲病了,我是从上海赶回来的。”

    “令堂的病不严重吧?”我问了她。

    “幸好,已经平复了。”

    正在这样说着,斜对面从菜园地里又走来了一位青年,穿着黄色军装。赠书者为我介绍:“这是我的儿子,他是从南京赶回来的。”

    我上前去和他握了手。想到同志们在招待处等我去吃早饭,吃了早饭便得赶快动身,因此我便匆匆忙忙地告了别。

    这是我访问沈园时出乎意外的一段插话。

    四

    这段插话似乎颇有诗意。但它横在我的心中,老是使我不安。我走得太匆忙了,忘记问清楚那母子两人的姓名和住址。

    我接受了别人的礼物,没有东西也没有办法来回答,就好象欠了一笔债的一样。

    《陆游》这个小册子,在我的旅行箧里放着,我偶尔取出翻阅,一想到《钗头凤》的调子,也酝酿了一首词来:

    “宫墙柳,今乌有,沈园蜕变怀诗叟。秋风袅,晨光好,满畦蔬菜,一池萍藻。草,草,草,沈家后,人情厚,《陆游》一册蒙相授。来归宁,为亲病。病例情何似?医疗有庆。幸,幸,幸。”

    的确,“满城春色宫墙柳”的影象是看不见了。但除“满畦蔬菜,一池萍藻”之外,我还看见了一些树木,特别是有两株新载重的杨柳。

    陆游和唐琬是和封建社会搏斗过的人。他们的一生是悲剧,但他们是胜利者。封建社会在今天已经被根推翻了,而他们的优美形象却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沈园变成了田圃,在今天看来,不是零落,而是蜕变。世界改造了,昨天的富室林园变成了今天的人民田圃。今天的“陆游纪念室”还只是细胞,明天的“陆游纪念室”会发展成为更美丽的池台——人民的池台。

    陆游有知,如果他今天再到沈园来,他决不会伤心落泪,而是会引吭高歌的。他会看到桥下的“惊鸿照影”——那唐琬的影子,真象飞鸿一样,永远在高空中飞翔。

    作者简介:郭沫若(1892-1978)现代著名诗人、文学家、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四川乐山县人。194年赴日本留学,在十月革命影响下,积极投身反帝反封建的新文化运动。1919年至1920年之交,创作了诗集《女神》,成为中国新诗的奠基人。1921年回国后,与郁达夫、成仿吾成立了著名文学团体“创造社”,从事新文学运动。1926年投笔从戎,先后担任北伐革命军政治部秘书长等职。北伐失败后,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1928年流亡日本,开始研究中国古代历史,在为期十年里,对中国历史和古文字的研究作出了重大贡献。抗战爆发后回国,相继写下了《屈原》、《虎符》等多部历史剧,揭露国民党的卖国投降政策。抗战胜利后,一直站在民主运动前列。建国后,历任中国科学院院长、全国文联主席等多种职务,但仍积极著述,发挥了他的多方面特长,一直被誉为史学界、文艺界的杰出战士。

    摘自: 选自1962年月12月9日《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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