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我国有一位学者到包头旅行,看到此地文化落后,忧郁地“觉得很气闷”。如果这位学者现在来旧地重游,他的心情一定会大不相同了。
现在,包头已是内蒙古自治区酉部一个较大的城市,人口较解放初期增加两倍多,已达三十多万;有汉、蒙、回、满、朝鲜、达斡尔、维吾尔、彝、东乡等十个民族,其中汉族最多,回族其次,蒙族只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他各民族人数都很少。交通发展很快,公元1954年10月以前,京包铁路每日仅开一对客车,现在日开三对客车尚不够,每月还要增开四、五次临时客车,在包头下车的旅客去年比公元1950年增加五万多人。货运今年上半年比去年上半年增加 86. 2%,到达货物主要是建筑器材和机械,到站的日用品也增加很快。去年以前每天平均到四个车皮,今年四月开始每天平均到十一个车皮。运出货物有粮食、牲畜、天然碱、皮毛、药材、煤,主要是牲畜、粮食和煤,过去主要是皮毛,现在皮毛少了,因是甘肃一带的皮毛不再经此转运,多由宝兰路运出。这就是以前人们都说包头是商业城市,现在逐渐在变迁的重要原因。
现在以包头为起点,有七条公路通往河套和乌兰察布草原等地区,黄河航运由包头湖水而上可达甘肃中卫,顺水而下可抵山西偏关。铁路、公路和航路将华北和内蒙古西部辽阔的地区联接了起来。
9月17日,我从文化宫门前的公共汽车站上车,到建设工地去,那儿正在紧张地进行全面施工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这条像铺着一匹白绸子似的马路,已由市区延伸出去几十里,在它的尽头,是我国钢铁工业基地之———包头钢铁联合企业。
我的邻座是一位建筑工程师,他听说我是包头新客,就热情地为我介绍包头仅有的古迹!东门外“转龙藏”佛寺。他说,那儿风景很好,泉水由寺中流出,终年不涸。以前全城居民的饮水,全由安装在石壁上的三个石雕龙头式的水口供给。转龙藏是因泉水水流旋转,曲折婉蜒很像龙形而得名的。寺前有一片古树,寺右有一“望河亭”,游人到这儿,就可观赏“黄河远上白云间”的美景。
这位工程师由黄河谈到了鲤鱼:
“黄河的中下游是祖国文化最先开发的地区,包头的文化发展将紧紧地联系着黄河,正在建设的这座巨大的城市,太需要把黄河的水引进来。
“你初来一定要去尝尝黄河的金丝鲤鱼,一般人说黄河鲤鱼,是把河套乌梁素海出产的也算在内了;当地人是严格区别的,因为蹬口附近黄河里的鲤鱼比乌梁素海的要好得多,肥嫩得进口就化,味道的鲜美只有南方的鲥鱼可以相比。”
接着,我们谈到未来的包头钢铁联合企业。这个企业初步设计将拥有采矿、冶金、焦化和耐火器材等许多大工厂和矿山,独立的工业建筑物要有好几百项,工厂区的铁路车站就有几十个,各个主要车间和附属辅助车间都将采用最先进的技术和装备操作,运输将最大限度地利用电气化、自动化和机械化,在个别部门,还考虑了要利用最新的科学成就——示踪原子。
他兴致勃勃地说着,并且说明:“和我们建设鞍钢完全不同,新工厂是要在一片荒野上建筑起来,它们将形成东西长度约达一百里的城市,这个城市的主要内容就是工厂。”
一席话没有谈完,车到了终点站。我走出汽车,眼前是几百幢崭新的建筑物,愈往远看,林立的附属厂房和脚手架愈多,偶尔有一二苏联专家在工地上来回走着。
第二天,我才知道这处已初具城市规模的地方,是在去年四月间才盖起第一幢平房的。为我讲述这些情况的是生产队长杨致谦同志,他站在工地上指点着说:“去年3月19日一支不到一百人的建筑工程队伍,在大风大雪的伴送下到了这儿,随同我们来的只有三千多块砖一车粮食以及一些日用品。那时这儿只有一面3米高的小红旗,方圆几公里除了几个零星的村庄,稀疏的几栋土屋,就只有勘测队竖起的本质界标。头一天我们找好了盖房子的位置,用三块砖头垒起来作标志,第二天去施工,砖头被风沙淹没了,又得重找,但在十多天以后这儿终于出现了第一幢房屋。”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看得出他尽力避免谈他们所遇到的困难。他接着说:“不久以前,一个由十一个民族的青年组成的代表团来这儿访问,几百个青年人一看见塔式吊车在预制品工厂里伸长着巨臂,其中一个青年问;‘出钢的地方是这儿吗?’我说不是,于是他们随着我的手从这儿遥望西北。那时候,除了绿色的草地和黄色的沙滩外,还什么也看不见。”
他用充满信心的口气边笑边说,眼睛闪着光。
“现在你往正前方看吧,变了!”“变了”,这两个字他说得特别有力,把我的视线引向已经有许多附属厂房的地方去。
杨队长像是看出我已听得有些神往,于是,他仍旧平静地说:“同志!再过几年来看吧,这儿就是出钢的地方,它的设备比鞍钢现代化。”他伸出一只食指向西一指,像要画出一个椭圆形的圈子,但他画到东边就停住了,然后说i“那就是包钢的厂房地区,有人说东西长将有十五里,现有的建筑都还不是主厂房。”
他的神色和动作,使我看出,他们把这儿已发生的事情,只看作是开始;将要发生的事情,还千百倍贵子已发生的事情!
摘自: 《旅行家》1956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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