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辽军全加起来也不过九十几万人,你整一百万人来,哪儿安排那么多军官。
难不成,排长变连长,连长变营长?”
“那你小子,不是变成排长了。”
“拉倒吧,咱可没那能耐。”
大伙说笑着,天已经蒙蒙亮了。
后面的炊事班,骑着两辆三轮车来到阵地上。
“我说高班长,今天有什么好嚼谷。”看到炊事班长,大家伙都乐了。
因为库尔德人的炮兵很厉害,所以送饭只能是晚上入夜一次,天快亮时候一次。
一天就这两餐能吃上口热乎的,剩下的时候都得吃凉饭。
“呵呵!大米稀粥,牛肉馅大包子。
给你们拉来两三轮车包子,这可是你们一天的伙食。省着点儿吃,别当零嘴似的,刚过中午就给吃完了。”
炊事班上笑眯眯的,好像一尊佛一样。
他的外号就叫大佛!
这些天,前线的兵其实不怎么辛苦。最辛苦的就是炊事班,变着花样的给大兵们做好吃的。
前天是大饼酱牛肉,每人还发两根黄瓜。
昨天是羊肉馅饼,今天是牛肉大包子。
全都是用保温桶装着,不管路上再颠簸也不会洒出来。
这边正要开饭,阵地边上又开始枪声大作。
子弹“嗖”“嗖”在空中飞,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弹痕。
“隐蔽!”李九拉着炊事班长抬着包子和粥往防炮洞里面跑。
刚钻进防炮洞里面,防炮洞边上腾起一团火,一声巨响砸在丁三的耳膜上。
“操他妈的,这炮打的真他妈邪乎,再晚两秒钟,老子就报销了。”
李九被炮弹掀起来的灰尘弄得灰头土脸。
炮弹一发接着一发的砸下来,听声音,甚至还他娘的有重炮。
防炮洞顶棚上面,灰土被震得一股一股的往下落。
整个防炮洞里面,土腥味儿呛人。
“操他娘的,咋整的这是。大清早的,吃了枪药了。”一班长一边吐着嘴里的灰土,一边骂。
重炮落在地上,感觉就像一柄大锤狠狠捶了一下胸口。
战士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张着嘴。为了不让灰土落在嘴里,还得用手捂住嘴。
敌军这边炮击,大明这边的火炮也不闲着。
双方的炮弹,就在空中交叉而过。炸得两边儿,尘土翻飞硝烟弥漫。
这一炸,足足炸了半个多小时。
估计双方的炮兵都炸累了,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排长……!”炮击刚刚停下来,另外一个防炮洞里面,就跑来一个兵。
“咋了?有伤亡?”李九最不愿意听见伤亡这俩字,尽管战场上这事儿是免不了的。
“没!我们班一个兵,弄了个人回来?”
“弄了个人回来?”
“嗯!阵地前面的狙击手,被我们打伤了。我们班一个兵就给弄回来了!
那小子埋伏的太近了,只有不到一百米。”
“狗日的!看看去!”
李九有些兴奋,打仗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弄回来一个活的。
走进防炮洞,除了土腥味儿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儿。
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灰军装的家伙,腰上血渍呼啦一大片。脸色蜡黄蜡黄的,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
这他娘的是弄回来个活人?
李九仔细看了看,果然见这家伙胸口微微起伏着。
还算是个活人,可离死也不远了。
“排长,弄回来的时候活蹦乱跳的。还知道反抗,可现在就完犊子了。
打炮打的时间太长了,这小子流了好多血。”
被李九踩了一脚的狗子赶忙过来表功!
“没必要送回去了,送到连部也整不活。扔出去吧,不然要臭在咱们这里的。”
有人显然对这个半死的家伙不感兴趣,而且还觉得有些晦气。
战场上就是这样,原本不迷信的人,现在也慢慢开始迷信起来。
这个家伙头发是黑色的,打着自来卷儿。眉毛很浓,眼睛闭着看不清楚。
不过这货鼻子很大,而且鼻梁是隆起来的。是典型的鹰钩鼻!
没有像库尔德人那样留着大胡子,反而胡子明显有剃过的痕迹。
整个下巴,靑虚虚的。
李九扒拉一下这人的衣服,看到臂章李九愣了一下。
那是一颗用蓝白丝线绣成的六芒星!
当兵的不知道,可李九是知道的,这他娘的不就是大卫王星?
“用炊事班的三轮车把尸体送到连部去,告诉连长这是希伯来人。”
“希伯来人……!排长您说,我们对面的是希伯来人?”
“对,这个人就是希伯来人。我说的呢,被抓了一个狙击手而已,怎么还动用重炮了。”
听了李九的话之后,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炊事班的三轮车上。
炊事班长蹬着就走了,连保温桶都忘了拿。
这么一折腾,天已经麻麻亮了。
幸亏双方的炮兵都打累了,又或者是炮兵也懒得去炸两辆三轮车。
炊事班长拉着半死不活的希伯来人,蹬着三轮车逐渐走远了。
“大家伙赶紧吃饭,然后检查武器弹药。今天,有一场恶仗了。”
李九在君士坦丁堡待过半年,他知道希伯来士兵并不好惹。
至少,比库尔德人要厉害多了。
身在前线,能够喝着大米稀粥吃着牛肉馅的大包子。不得不说,放眼天下也只有大明能够做得到。
昨天半夜时候,送来了满满一卡车的弹药。
尤其是迫击炮弹药,足足备了两个基数。
一轮红日刚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的时候,对面的炮弹也跟着阳光砸了下来。
这一次炮弹打得邪乎,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和浓烟。
即便是在防炮洞里面,也被硝烟味熏得脑袋疼。
有人被震得不断呕吐,早上吃的包子稀粥全都吐了出来。
李九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脸上蒙着一块布巾子,很像传说中的阿拉伯大盗。
重炮砸下来,李九就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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