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诗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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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2/2)
    他们的

    仇恨的

    歌,

    握在

    手里。

    握在

    手里,

    要洒出来……

    几十个,

    很响地

    ——在一块;

    几十个

    达达地,

    ——在一块;

    回旋……

    狂蹈……

    耸起的

    筋骨

    凸出的

    皮肉,

    挑负着

    ——种族的

    疯狂

    种族的

    咆哮!……

    ——田间:《人民的舞》

    这里便不只鼓的声律,还有鼓的情绪。这是鞍之战中晋解张用他那流着鲜血的手,抢过主帅手中的槌来擂出的鼓声,是弥衡那喷着怒火的“渔阳掺挝”,甚至是,如诗人robertlindsey在《刚果》中,剧作家eugeneo‘neil在《琼斯皇帝》中所描写的,那非洲土人的原始的鼓,疯狂,野蛮,爆炸着生命的热与力。

    这些都不算成功的诗,(据一位懂诗的朋友说,作者还有较成功的诗,可惜我没见过。)但它所成就的那点,却是诗的先决条件——那便是生活欲,积极的,绝对的生活欲。它摆脱了一切诗艺的传统手法,不排解,也不粉饰,不抚慰,也不麻醉,它不是那捧着你在幻想中上升的的音乐。它只是一片沉着的鼓声,鼓舞你爱,鼓动你恨,鼓励你活着,用最高限度的热与力活着,在这大地上。

    当这民族历史行程的大拐弯中,我们得一鼓作气来渡过危机,完成大业。

    这是一个需要鼓手的时代,让我们期待着更多的“时代的鼓手”出现。至于琴师,乃是第二步的需要,而且目前我们有的是绝妙的琴师。

    (原载1943年11月13日《生活导报周年纪念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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