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哀伤上也得省俭”——我们能想象更莹澈的同情,能想象更莹澈的文字吗?这是《恶之华》的作者;也是他,手拿着小物玩具在巴黎市街上分给穷苦的孩子们,望着他们“偷偷的跑开去,像是猫,它咬着了你给他的一点儿非得跑远远再吃去,生怕你给了又要反悔”(the poor boy‘s toy)也是他——坐在舒适的咖啡店里见着的是站在街上望着店里的“穷人的眼”(les yeux des pauvres)——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脸上显著疲乏长着灰色须的,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另一手抱着一个没有力气再走的小的——虽则在他身旁陪着说笑的是一个脸上有粉口里有香的美妇人,她的意思是要他叫店伙赶开这些苦人儿,瞪着大白眼看人多讨厌!
tant il est difficile de' rant la pensée estin communicable même entre gens quis‘aiment
他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栗(a neatelles laborieuses”,但结果——谁能指点到最后一个迸裂的浪花?自波特莱以来,更新的新鲜,不论在思想或文字上,当然是有过:麦雷先生(j.m.murry)说普鲁斯德(marcel proust)是二十世纪的一个新感性,比方说,但每一种新鲜的发见只使我们更讶异的辨认我们伟大的“前驱者”与“探险者”当时踪迹的辽远。他们的界碑竟许还远在我们到现在仍然望不见的天的那一方站着哪,谁知道!在每一颗新凝成的露珠里,星月存储着它们的光辉——我们怎么能不低头?
一月十九日
(原刊1929年3月《新月》第2卷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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