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读书报
(美)张邦梅著 谭家瑜译
张邦梅:
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男友陪一位从中国来的学者共进早餐。
我已经不记得那学者的姓名,只记得他到哈佛大学作一天左右的访问。
我当时的男友大卫是个白人,他学过中文,对中国事物(包括我在内)很感兴趣,所以透过一个学术交流计划,自愿留这位学者过夜。
剑桥市那天清晨是个典型的新英格兰大冷天,我们三人坐在几乎是空荡荡的餐厅里用餐。我心想,这又是轻松平常的一顿早饭,我可以在那儿看报纸,烦恼下堂课要上什么,而且大部分时间不用和大卫或那学者有太多交谈。我与他见面只是为了吃那顿早饭,而且我不像大卫那样,觉得从中国来的人有什么新鲜的。
当我起身再去倒些咖啡的时候,那学者用中文对大卫说:“她已经不是中国人了。”
后来,大卫告诉我这件事,我听了勃然大怒。这个人有什么权力说那种话?他怎么知道什么叫做中国人,什么不叫中国人?难道只因为我生长于西方,不在中国长大吗?为什么我如此愤怒?
当我将幼仪和徐志摩两人从1918到1921年的经历与此对照后,我对这人所下的评语作了许多思考。幼仪于1 918年生下阿欢后,发现自己在硖石过得闲闲散散而不安于室。徐志摩则于此时远赴美国,自克拉克大学毕业,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取得政治硕士学位,又开始攻读博士。1920年10月,他凭着一股冲动放弃美国学业,漂洋过海到英国。
本来打算跟着罗素(bertlandrussell)读点书,却发现罗素当时根本不在英国,而且罗素因为在战时主张和平,而被剑桥大学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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