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们两个继续争执下去,这个会就变味了。
“胡主任,乡里面就不能掏这笔钱吗?如果免费领树苗来栽种,那工作还好开展一些,起码大伙不用掏钱出来。可是居然要钱,就不太好办了啊,从村民口袋里拿钱,那棵比什么都要难。”妇女主任孙立梅道。
“我已经问过唐书记了,让乡里面出钱来免费提供,不可能的了。乡里面根本没这么多钱,而且唐书记说了,种柑橘的收益是归村民个人所有,那么村民享受果实,就得投入成本,不能无劳尔获。”胡建强回答道。
“我觉得那也不是多少钱,真心想种的话,挤一挤也能挤得出来,实在不行的人家,还可以借嘛,以前我们喊挖沼气池,当时也是要每家每户自己出钱,开始大家也嗷嗷叫,但是后来不是也各家都挖了嘛,还买了不少水泥沙。”吴老六道。
吴老六不提挖沼气池还好点,他一提挖沼气池,在场的人就有一些感到火大。
黄泥村的确每家每户都挖了沼气池,可是能真正用上沼气的,却没有一半。很多人家的沼气池挖好了,管子也接了,灶具也买了,可就是没用上或者不好用。即便是开通沼气使用的人家,忙的时候还是要借助烧柴或者烧煤。
而挖沼气这个行动也是乡里面发起,吴蹈辉大力推动实施的。他们就知道挖,根本就没有去找专业技术员来做技术指导,所以才会使得很多人家的沼气用不了。
那时候吴蹈辉就知道拍上面的马屁,天天这个组去催,那个组去盯,而且还威胁大家,要是不能按时完成的人家,以后就不要去找他办事打证明什么的。搞得全村上下鸡犬不灵,没有钱买水泥的人家也只有找亲戚借钱。
“吴老六,你就别提那的沼气池了,一提我就**的一肚子火,我家的沼气池,自从挖好了,就一天没得到用,白白浪费钱和精神,这都是吴蹈辉干的好事。”胡建军抱怨道。
“关吴蹈辉什么事,就是你家不会挖,那怎么别人家得用了呢,自己不懂还赖别人,要不要点脸啊。”吴老六道。
“你们两个怎么又争起来了啊,我们讨论种柑橘,你们讲什么沼气池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提,还有什么意义。”胡建强又赶紧劝道。
“我就是打个比方,他就跟我来气,真以为自己家兄弟是村长就了不起,以前吴蹈辉当村长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这样啊。”吴老六不服气道。
“吴老六”胡建军瞪着眼站了起来。
“二哥,二哥,坐下,坐下,激动干什么啊,我们今天是讨论正事,坐下来。”胡建强赶紧伸手去拉扯胡建军安抚道。
“哼,我给我兄弟面子,就像你说的,吴蹈辉已经不是村长了,还拽什么。”胡建军不甘心的坐回到凳子上道。
“花钱买树苗,相对来说是轻的,胡主任说的那三年才是重点,这三年,没有粮食,没有收入,吃什么?总不可能大家饿着肚子等柑橘树长大嘛。真到那时候,估计都饿死了。”李有田忧心的道。
刚才李有田说话的时候,他还只是隐约觉得有问题,等胡建强说明了,他才觉得严重。
李有田也想过让胡建强这个“高个子”去顶,可是想到要种的话,他家也跑不了,也得跟着种,干脆也隐隐表态反对一下。
“眼光要长远,我们不能只看到前面等柑橘树长大的困难,我们怎么不看到柑橘树长大后的收益呢。那柑橘树种下去,以后就不用再种了,年年都有得采摘,哪像包谷,每年都要种,每年都要买肥料。这年头,哪里还有饿死的人?哪个随便出去打打工,就有吃有喝了。李有田,你那样说,也未免太夸张太夸大了。我们黄泥村,解放之后,就没饿死过人,就算是三年灾害的时候,我记忆中也没有,难不成现在还会比那时候惨吗?何况**也不会不管的嘛。”吴龙道。
吴龙和吴老六,他们才不管种柑橘有多少好处有多少坏处,他们就晓得一样,与胡建强对着干,胡建强想做的,他们就反,胡建强不想做的,他们就顶。
而胡建强不想干的意思才一开始就写在脸上,因此吴龙和吴老六,想方设法的就要促成。
何况这还是乡里面的统一要求,他们越是顶,就越是显得胡建强与乡里面对着干。弄不好,乡领导急眼了,还可以把胡建强给赶下去,到时候,吴蹈辉又能东山再起,成为黄泥村的村长。
一句话,他俩不问对错,不问是非,不问得失,能让胡建强不舒服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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