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胡铭晨,碗给我,你就给我吧。”张萌喜滋滋的站起来,她要给胡铭晨拿碗盛饭,胡铭晨不太乐意,她竟然直接霸道的抢过去。
“这丫头,就不能斯文点吗?”张萌的妈妈笑着嗔道。
张萌给胡铭晨的碗加了满满的一碗饭端过来放在他面前:“所有的饭就在这里了,吃吧。”
张萌不说这话还好,她这样一说,弄得胡铭晨怪不好意思的。
除了小保姆吃了两碗之外,张萌家就人手一碗饭,而现在胡铭晨一个人吃的,比他们一家三口加在一起还多,弄得他就像是饭桶似的。
这就是农村人怕到城里人的亲戚家吃饭的原因,不是嫌弃菜怎么样,而是饭太少,会吃不饱。因为干体力活的人饭量大,要是碗小了,那一顿三五碗紧紧是正常。可是又不好意思频繁的去添饭,最终就有点要饿肚子了。
胡铭晨在重生前是有过这种经历的,那时候他到一个朋友家吃饭,他刚添了两回,人家的电饭锅就见底了,搞得他离开之后,还得在路边吃一碗羊肉粉才饱。
“吃吧,我知道你们这年龄段就是长身体的时候,男孩子又好动,饭量大点是应该。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别人都只吃二两四两饭,我起码得六两起。”张伟东看到了胡铭晨的尴尬,出言缓和道。
“谢谢。”被一个市领导这样对待,胡铭晨还是有点点感动的,埋头就把那碗饭给迅速吃完。
“你够不够,不行的话我再给你煮一碗面。都怪我,不知道家里要来客人,否则我就多放点米了。”胡铭晨放下碗后,小保姆道。
“够,够,够了,谢谢,我吃饱了。”胡铭晨急忙摆手拒绝道。
不管胡铭晨是不是真的饱了,反正他现在都只能说饱,难不成胡铭晨还真的让小保姆给他煮一碗面吗?那是不可能的事,太跌份了。
张伟东家的生活是还不错,不过也基本上是家常菜,胡铭晨还不至于被吸引得非吃撑了不可。
“既然吃饱了,来,我们到那边坐坐喝杯茶。”张伟东招呼胡铭晨道。
这时候胡铭晨是不能说走的,他好不容易来了,正事还没提呢,要是就这么走了,今天就等于白来了。
“你们杜格乡现在怎么样了?乡里面那条街改造好了之后,是不是乡里面显得繁荣了一些?”张伟东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亲切的问道。
张萌这是也急忙放下碗筷,乖巧的坐在旁边听他们讲话。
“是要好一些,门面都租出去了,街上卖的东西也比以前显得丰富。不过因为缺乏产业,乡里面整体还是显得贫穷。但是有一点得谢谢您,上次您去了之后,我们村后旁边的村子陆陆续续用上了电,当地人顿时觉得方便了许多。”胡铭晨有板有眼的回答道。
“是啊,要想富裕,缺乏产业真的是大问题,这个问题不仅在你们杜格乡存在,我们凉城下面的乡镇,大部分都存在这个问题。不解决产业支撑的问题,乡亲们要想脱贫致富奔小康,就会是遥不可及的梦。”张伟东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他本来就是市里面的领导,对于全市的经济发展有他宏观的角度。
“张叔叔,你的确是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农民光靠种地,永远也富不了,包谷产量不管多高,售价就是那么低。何况,山里面的土地贫瘠,使用再多的肥料,效果也不会明显,徒增成本而已。当然了,现在相对好一些,很多年轻人选择到沿海打工,他们在外面打工三两个月,就相当于家里面种一年的地。”胡铭晨道。
“是啊,我们现在就鼓励年轻人外出务工,到沿海去,不仅可以拿较高的工资,还可以学习手艺和增长见识。”张伟东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张叔叔,这在短期内是挺好,可是,长远来看,后遗症也不小啊。”胡铭晨显得忧心道。
“能在外面干工作挣钱,怎么还有后遗症呢,不是能挣钱又能学手艺还可以长见识了吗?”张萌摸摸脑袋不明所以道。
“这是好的一方面,唯物主义哲学告诉我们,要用辩证法看问题,事务通常皆有正反两面。张叔叔刚刚说的是好的一面,可是,其同时还会衍生出坏的一面。”胡铭晨道。
“呵呵,好一个辩证法看问题,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初中生就会用辩证法了,那你说说,衍生出坏的那一方面是什么?”张伟东在表扬胡铭晨的同时,其兴趣也真正的提了起来。
“首先,这些年轻人出去了,农村就会缺乏劳动力,农业生产势必就会受到一些影响。其次,年轻人出去了,在家里面就会留下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老人的照料和孩子的教育就会成问题,尤其是孩子方面,因为父母不在,他们的学习如何进行和保证,爷爷奶奶大多是没什么文化的,思想也保守,这些孩子先搞变得爱学习,学习好,几乎不太可能,甚至连孩子的安全都无法保证。第三,年轻人的大量流失,势必也会影响到经济,要知道,我们的消费主体是年轻人,他们虽然在外面挣钱,可是也在外面消费,因此沿海城市不仅第二产业蓬勃发展,第三产业也一样繁荣跟进。可是反过来,我们这里就麻烦了,流失大量消费群体,经济想要高速发展,缺乏动能。还有一点,很多人会认为这些年轻人打了工,学了手艺后会回来,其实不然,相当多数估计是回不来了的。就像我们这边考出去读大学的子弟,有几个回来了的?这其实会恶性循环,因为回来没有好的工作条件,没有好的生活环境。就算有一天老了回来,也是增加本地的福利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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